慎入!摄影师记录下花样少女换脸全过程(组图)
这不是吴宇森惊险电影《变脸》里的脑洞大开,然而这个故事异常真实,且会让人目不忍视......但读到最后你将发现,这是一个关于伤害、自我认同、坚韧、挚爱和惊世医学奇迹的故事。
凯蒂的“第一张脸”
她,叫凯蒂。
18岁以前的她,
长得像艾玛·斯通,
曾是花一样的年华,
曾是花一样的姑娘。
这个故事会让人目不忍视——一个花样少女接受脸部移植的匪夷所思全过程。脸传达着我们的自我认同,像电报一样编码着我们万花筒般的情感信息。脸是通向感觉世界的门户,使我们能够看、嗅、尝、听、感受清风拂面。凯蒂·斯塔布菲尔德在18岁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脸。而她21岁的时候,医生们给了凯蒂一张新脸。
血腥的画面,
却是一个关于伤害、
自我认同、坚韧、挚爱和惊世医学奇迹的故事。
换脸手术前一晚,面部曾遭到严重损毁的凯蒂用手势表达了她对即将获得新脸的兴奋。
从去世的捐献者身上“取脸”
取脸手术——那张脸躺在一只手术托盘里,双眼空盲,嘴张成一个黑洞,仿佛止不住地惊呼。
被剥夺供血的人脸变得苍白。以脱离状态度过的每一秒钟都让它变得越发像一个19世纪的死亡面具。
无私的捐献者——已故的阿德蕾亚·施耐德。她生前艰辛,死于毒品过量。去世前曾与外婆桑德拉重建亲情。
哭泣的桑德拉外婆
16个小时的手术,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外科医生们终于把这张脸,从一位已故31岁女性头上剥离。再过不久,医生们将把它带给一位刚刚21岁、却已花了3年多时间等待新脸的姑娘。
凯蒂的“第二张脸”
凯蒂上高三时(美国四年制),
曾与一名同学相爱,
年纪轻轻的两人甚至开始谈婚论嫁。
凯蒂接受移植手术前9个月21天
2014年3月25日,凯蒂拿起男朋友的手机,在上面发现了他发给另一个女孩的短信,去质问男朋友的时候,他们分手了。
伤心愤怒的凯蒂去了哥哥罗伯特在牛津的住处,在那里气冲冲地发短信、来回踱步。罗伯特打电话叫来母亲,两人在屋外商量的时候——
凯蒂进了卫生间,拿罗伯特的.308猎枪抵住下巴,
扣动了扳机。
罗伯特踢开锁着的门,看到自己的小妹浑身浴血——
“她的脸不见了。”
那颗子弹是个恶毒的贼——被“偷”走的包括一块前额,鼻子和鼻窦,除了唇角以外的嘴,以及大部分的上颌骨和下颌骨。她的眼睛仍在,但位置歪斜且受损严重。
术前6个月零4天——图中凯蒂用仪器测量视力敏锐度。
凯蒂很纤小,当时体重只有48公斤。即便能救活,也不确定她身上有足够的皮肤组织来供他进行必需的移植重建工作。受伤后的凯蒂,大脑基本没遮没拦地外露着,这会引起癫痫、感染等问题。先不提什么脸移植,活下来都是难题。
术前6个月零3天——凯蒂与实验室里两位最早接受脸移植的患者交谈,得到了宽慰和快乐。
对凯蒂来说,2014年是丢失的一年。她对曾试图自杀这件事完全失忆,对紧随其后的多场手术也没有印象。父母只好把事情经过讲给她,她备感震惊。她说:“全家人因为我而经历这样的痛苦,我太内疚,我觉得非常难受。”
是家人坚定不移的爱帮助她活了下来。
生活里发生的一些事足以把我们击打得粉碎,
而从伤痛中选择走向哪里才是最重要的。
手术前9个月22天——她与父亲唱着《我最近和你说过爱你吗?》共舞。
有天晚上,凯蒂的母亲阿莱西亚倾诉道她至今仍觉得身处虚幻之中。以前她从没担心过凯蒂会惹上麻烦。凯蒂生性敏感又有一丝忧郁,这没错,但她也有种面对生活的犀利幽默感。
手术前6个月零1天——母亲阿莱西亚为她庆祝21岁生日。
凯蒂说:
“我受了伤,但我正在好起来。”
母亲阿莱西亚自问:
“我究竟看漏了什么线索?”
这位母亲常常落进自责和痛心的漩涡,总觉得辜负了女儿,能勉强用来宽慰她的只有精神科医生凯茜·考夫曼所述——“凯蒂的自杀尝试只是冲动之举,如果早五分钟或者晚五分钟,她可能根本不会抓起那把猎枪。”
凯蒂的“第三张脸”
凯蒂将成为美国最年轻的全脸移植接受者。她的移植手术是该机构的第3例,全球已知的第40例,移植范围属最大之列,这会使她成为这项仍处于实验阶段的外科手术的终生研究对象。
摄影师Martin Schoeller记录洛杉矶无家可归者,尽力去捕捉熟练的面部表演之外的东西,获取某种偶然的东西。
我们有43块表情肌,它们用来表露情感和清晰发言。脸的每一侧有四块主要肌肉,负责移动下颌及辅助吞咽、说话的复杂舌肌。构成脸部的还有一层层血管、知觉及运动神经、软骨、骨头和脂肪。颅神经掌控肌肉的活动,并把知觉信息传输给脑,使我们能够看、嗅、尝、听以及察知皮肤的感受。
所以再看回镜子一次吧,
好好看看你了不起的脸庞,
若你失去它,
那会意味着什么?
凯蒂失去脸的时候只有18岁,
那张脸如今仅存在于照片中。
法国的外科医生们做了世界上首例部分人脸移植。但这项手术的先驱却是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一位科学家——玛利亚·谢苗诺夫,她通过多年的研究使同行们看到,脸就像心脏和手一样是可以移植的器官。
手术的工作顺序是从颈部开始向上,接续血管、骨骼和神经。为了缝合血管和神经,显微外科医师用的是极细的缝线。
神经的形态就是套在鞘里的一束纤维,受过特训的显微外科医师把两边末端的鞘用细如发丝的线缝合,尽其所能不损伤里面的极细纤维。然后神经自己就会接上,就像“接吻”一样。他们只缝合了运动神经,医生说“留下的感觉神经会自行连接”。
移植脸的风险比内脏还大,因为它涉及肌肉、神经、血管、骨骼、皮肤等多种组织。凯蒂日后将必须终生服用免疫抑制药物。
长达31小时的换脸手术,为了保护双眼,她的眼睑被暂时缝住。
医生把捐献者的脸和凯蒂的血管接起来。左半边脸接好、打开血管上的止血钳,凯蒂的血涌了进去,那张脸泛出红晕。等他们接好另一边并松开血管,整张脸变成了完美的粉红色。
暂时离开手术室,医生与凯蒂的父母讨论更换整张脸的利与弊。
医生去告诉凯蒂父母,
手术成功了!
手术结束后不久
凯蒂接受移植手术后20天
接受移植手术后7个月16天
术后8个月22天——捐献者的外婆桑德拉初见凯蒂。凯蒂看上去并不怎么像她外孙女阿德蕾亚,但桑德拉还是认出了熟悉的鼻子和嘴。
母亲阿莱西亚曾抚摸着凯蒂的手臂想道:
“你18岁以前有一张脸,
18岁到21岁是另一张脸,
现在你又有了这张新脸。”
她试图在新面孔之下看出女儿的眉目,
却再也看不到。
她渴望看见
自己的女儿。
但,
我们还活着,
活着在一起,
便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妈妈,
我只知道我是你的爸爸,
我们只知道你是我们最爱的,
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