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特朗普给中美留下对抗种子 从美国核查中共党员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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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美国对中国赴美人员问询排查鉴别共产党员身份,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11月30日表示,“美方有关做法挑动意识形态对立,破坏中美正常人员往来,是对中方的严重政治挑衅,也是麦卡锡主义死灰复燃和美反华势力对华全面遏制打压的又一表现,违背历史发展潮流”。
中方已就此向美方提出了严正交涉,华春莹强调,“我们敦促美方立即停止有关错误行径,停止制造意识形态对立,停止对中方的无理打压。如果美方执意升级挑衅行动,中方必将采取反制措施。”
特朗普以中美贸易战为起点,打开了中美“新冷战”之门。(AP)
这不是中美之间在上述问题上的第一次交锋。一段时间以来,华盛顿在对华问题上越来越明显地进行政治切割,将中共与中国人民区别开来。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为代表,美国一些政界人士集中火力攻击中共,强调“美中冲突只是美国与中共的冲突”。中国的官方以及舆论场认为,这是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离间中共和中国人民的阴谋。
中国重量级外交官——包括中共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中国国务委员、外交部长王毅,中国外交部分管美大(美国和加拿大)和拉美地区事务的副部长郑泽光等,对此皆有过回应。“当前美国的对华政策基于缺乏事实依据的战略误判,充满情绪化的宣泄和麦卡锡式的偏执。美方对中国的无端猜忌已经到了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地步。似乎每一项中国投资都包含政治目的,每一位留学人员都带有间谍背景,每一项合作倡议都别有所图。”中国外长王毅说。
即将卸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之前宣称,美国大学当时共计约36万名的中国留学生中,“几乎每一个”都是间谍。而中国政府“千人计划”——又称“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的名单中,至少有数十位科学家被美国相关机构调查,甚至遭到“间谍罪”起诉。甚至,连美国本国的教授,仅仅因为同中国的院校有过正常的学术交流,就被解聘甚至被捕入狱。已经被扔进历史垃圾堆的麦卡锡主义,似乎在中美之间的对抗和博弈中重新走上国际舞台。
历史上,麦卡锡主义(McCarthyism),指的是美苏冷战期间,在参议员麦卡锡(Joseph McCarthy)的带动和影响下,美国政府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以国家安全名义指控他人和企业不忠、颠覆、叛国等罪,这被称之为“麦卡锡主义”。美国政府的上述针对性行为,就是王毅批判的“麦卡锡式的偏执”。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针对中国的“新麦卡锡主义”。
就像美国前参议员、前驻华大使马克斯•鲍克斯(Max Baucus)在接受采访时所说的,美国实际上已经出现了新的麦卡锡主义。这种情况,历史上只见于上世纪的美苏“冷战”时期和战争年代。中美已经陷入“新冷战”,是很多观察家的共识,一如当年美苏之间长达半世纪的、被称为“冷战”的政治对抗。
多维新闻在此前文章《美国泛起新麦卡锡主义 中美新冷战非危言耸听》曾指出,特朗普政府5月20日发布的向国会递交的《美国对华战略方针》,就被认为是美国的“新冷战宣言”。该报告字里行间透露出白宫对中国未能按照其设想完成国内政治经济转型的失望与不满,不加掩饰其对华的强硬与遏华的急迫。而所谓“政治经济转型”,在对美国抱有警惕的中国人看来,实际上就是对中国的“和平演变”,是当年和平演变苏联的翻版。
“今天的中国并不是当年的苏联,我们更无意去做第二个美国。”王毅的言外之意是,中国不会挑战美国的霸权地位,也不会跟美国进入意识形态对抗的冷战模式。王毅类似的表述还有,中国“无意同任何国家进行制度竞争,无意同任何国家搞意识形态对抗”。这表明,北京不会跟着美国的节奏起舞,来一场意识形态对抗的新冷战。
但问题在于,无论特朗普还是拜登(Joe Biden),不管是共和党或者民主党,美国的政治精英都认为“中国是一个意在破坏美国主导的全球秩序的威权主义对手”。所以,即便美国候任总统拜登上台,美国对中国的对抗性政策,大概率会延续。相较于特朗普的特立独行,以“美国优先”不断退群招致盟友的不满,拜登更会平衡与盟友的关系,这对中国来说可能并非好事。
“美国确实需要对中国采取强硬手段,”拜登在《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写道。透过拜登和他的竞选团队发表的笼统讲话,与特朗普相比,拜登对中国的强硬态度有过之无不及。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拜登愿意在贸易、科技或在南海、台湾与中国降低对峙的程度。在人权问题上,拜登坚称中国必须付出代价,这与特朗普形成鲜明对比。
一般认为,美苏冷战始于1947年美国提出“杜鲁门主义”,结束于1991年苏联解体。在美苏长达半个世纪政治对抗中,美国经历了杜鲁门(Truman)、艾森豪威尔(Eisenhower)、肯尼迪(John F. Kennedy)、约翰逊(Lyndon B. Johnson)、尼克松(Richard M. Nixon)、福特(Gerald Ford)、卡特(James Jimmy Carte)、里根(James Jimmy Carte)和布什(George Herbert Walker)共计9任总统,民主党、共和党几度轮替,美国对苏联的围堵政策,从来没有因为总统的更替而发生改变,直至苏联解体。
中美贸易战——中美世纪博弈的起点——的发生,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这是很多观察家的共识。所谓必然性,是指美国这个“世界老大”必然会对他的挑战者进行遏制;所谓偶然性,是因为中美贸易战的开打,比很多观察家所预见的要提早了很多。虽然中国一直秉持不结盟、不称霸的国策和外交路线,但中国的崛起,必然挑战美国的全球老大地位。这是中美之间结构性矛盾的关键和核心,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无法改变,即便中国一直在强调不会挑战美国的地位。
特朗普过去4年,特别是开启中美贸易战后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将中美之间的博弈直接地摆上了桌面,打开了中美“新冷战”之门。这可能才是特朗普给中美留下的最大的“政治遗产”。当年,杜鲁门彻底改变了罗斯福时代的美国对外政策,开启美苏之间的冷战。虽然杜鲁门后来承认自己的言论夸大了共产主义的威胁,辩称这样做是“为了让国会意识危机的存在”,但美国针对社会主义阵营苏联的遏制政策,却在“杜鲁门主义”的影响下延续了半个世纪。
因此,绝不能低估特朗普给中美关系留下的对抗种子。因为,守成大国美国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对新兴大国中国的遏制政策,不会因为拜登或者其他人上台而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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