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美籍日裔科学家中村修二,是201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当他发明蓝色发光二极管时,还只是一名日本三流大学的研究生,没有博士文凭。
从一名小企业基层员工,逆袭成为诺奖获得者,中村修二的成功,引起东亚社会哗然。
2015年的1月,中村修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了整个东亚的教育问题,他认为:
东亚的教育体系,是在模仿18世纪由普鲁士人发明的一种课堂管理模式。这一套体系培养的是国家的顺服臣民,而不是具有创造能力的高素质人才。
教育应该是多样化的,它通过激发学生的好奇心,打开他们的思路,培养学生的创造力,而不是采用统一的标准,让他们为了追求高分,不断“复习”过去的知识。
中村修二的这一番说法,得到了很多网友的支持。不过也有一部分网友表示反对,因为事实上,他反对的就是东亚现行的“应试教育”模式,而他支持的,就是西方的“素质教育”。
一、东亚教育模式,岂止是在浪费生命
中村修二在采访中提到:学生接受东亚的教育模式,简直就是浪费生命。不过在他的表述中,东亚的教育情况,远比浪费个体生命来得严重得多。
在采访中,中村修二提到:日本的公司制造了很多高质量的产品,却只能在国内销售,不能全球化,这是因为日本人的英语太差了。
为什么日本人英语差呢?这正和日本的教育制度有关。在这一点上,中国和韩国,也都是一样的。
东亚如今的教育模式,是18世纪普鲁士的教育模式。这是一种落后的教育,它的课程是标准化的,就像在流水线上生产产品一样。
这种教育模式存在的初衷,是炮制大量忠诚且易于管理的国民,让他们在学校服从老师的权威,在家服从父母的权威,在社会上服从国王。
这种教育模式,忽视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采用这种教育模式的国家,学生们只能应付各种考试。想要通过考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进行大量的训练,培养一种专门的“考试思维”。
比如说怎么押题,再比如说怎么获得高分的技巧等等,这些都是有套路的。所以学生们,并没有真正地学到有用的东西。
另外,中村修二认为,东亚国家对复习的过度重视,导致了社会严重的负担。同时,这也是导致韩国生育率严重下降的一个重要诱因。
韩国的补习班在2009年一年的盈利总额73亿美元,比三星电子的盈利还要多。庞大的教育开销,导致年轻人不敢生育。
“填鸭式”的死记硬背,记住了知识点,记住了应付考试的套路,但是对他们在学科的创新研究上,毫无补益。
所以,东亚的国家,显然还在运用“科举”时代的思维选拔和教育人才,这是可笑的。
二、中村修二理想中的教育模式
中村修二在《给日本孩子的23个幸福提议》中说,孩子应该在自然中长大,在和自然的对白中成长,在自然中玩得满身是泥。
1954年,出生在日本爱媛县的中村修二,从小在一个孤岛上长大,岛上有很多原生态的自然环境。山丘上,种满了红薯和蜜桔。
台风过了以后,海滩上有大量的鱼虾和海藻。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使他对每一样新鲜的事物,都可以勾起好奇心。
他认为与自然相处,培养了他良好的思考习惯和对于事物的专注能力。最理想中的教育环境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把孩子的童年,放在一个工业化的城市里。
如今,我们生活在城市中,大家看到的都是统一的行道树和花草树木,连建筑物的外观都长得差不多。
七八十年代,那种路边的野花野草的种类,正在急剧下降,甚至大部分已经消失了。
更早一些时候,我们的祖辈,曾在自然环境下爬树、掏鸟窝、捉螃蟹,可是现在的学生,除了整日在课堂里背书、做题,什么都干不成。
到处都是工业化的城市,它们长得千篇一律,这对于激发孩子的好奇心是非常不利的。
中村修二提倡素质教育,他认为,最好不要给孩子太重的课外压力。在课堂上,老师的任务是以培养他们的兴趣为主。
要给学生们灌输一种非功利的思想,而不是拜金主义的思想。让他们看重文学、艺术和宗教等,表面上看来毫无价值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开发他们的智力。
中村修二的这种看法,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也有不少脑科学和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谈到过:
大脑强大的记忆力,是我们学习的基础。要想保持大脑记忆力,我们每一个人都得刻意去尝试,走不一样的道路。每天“刻意”路过不一样的街道,看不一样的风景。
但是,在应试教育下,我们只能看到一模一样的风景。应试教育让我们批量生产出很多平庸的“考试家”。平均主义,让我们全部都变成了庸才。这对社会的持续发展,肯定是不利的。
但是,如果我们不采用这样的教育方式的话,普通人根本竞争不过那些家庭环境优越的孩子们。简单从居住环境上来说,已经工业化的社会,不可能退回到农业时代。
试问,生于2000年以后的孩子,有多少人可以拥有一个孤岛呢?而这在中村修二出生的五十年代的农村,可能还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现代社会激励的竞争环境下,没有人敢把自己的孩子“放养”。大部分穷人,也没有条件为自己的孩子提供素质教育。
结语
中村修二是一名物理学家,却不是一名教育专家。他谈到的问题,其实是一个教育界的“老生常谈”,就是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之争。
应试教育的弊端,是非常明显的。中村修二提到的弊病,基本上全部存在。现实情况中,甚至还有很多他没有提到的问题。但是,素质教育也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好。
前一段时间看散文家王鼎钧的一篇文章,谈到了美国的华人第二代,说那些小朋友,因为美国奉行素质教育,从小就鼓励他们玩,中国家长着急得不行。
那些孩子受到法律保护,家长不能逼他学习。于是他们到了成年,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懂。相信大家从新冠疫情以来,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人民反智的表现里,一定已经发现了问题。
与此相反的是,一大批美国、英国的有钱人,却偷偷开始让自己的孩子接受中式教育。无论是素质教育还是应试教育,事实上都不能够保证一个孩子的最终成长。
所以,现在就全盘否定东亚的教育模式,还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当然,我们希望将来会有更好的教育模式出现,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