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误入上海封闭小区,会三国语言当起"翻译组长"(组图)
“昨天早上7点多,我开车从香梅花园一期小区正门进去,走到半道就被拦下来,居委干部告诉我,你出不去了……”11月25日,位于浦东新区花木街道锦绣路1650弄香梅花园一期小区,被列为中风险地区。闫旭锋“不幸”成为开篇故事的主角。他本来是要去马路对面小区取东西的,没想到开错了路,误入香梅花园一期。
突如其来的14天封闭,这个“闯入者”究竟会怎么应对?一起来听闫旭锋的讲述:
第一个做核酸,做完就穿上红马甲
25日7点多,我去香梅花园五期找同事取文件。这个小区实在太大了,一个不留神,我开车进了隔壁的一期。
走到小区深处,突然发现很多穿着隔离服的人在忙着摆桌椅,有人拦住我说,小区已经封闭起来了,我肯定是走不掉了,让我把车停好,下来做核酸。
当时我的脑子是懵的,甚至还存在一丝侥幸:我只是个过路人,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个小区车位都是固定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路边的位置,一下车又发现自己穿少了,只有一件西装外套。真要在里面呆14天,可就麻烦了。
我是第一个到达核酸检测区域的。一切都太仓促了,等我做完核酸后,回头发现身后排队的居民里,有不会用登记小程序的,也有心情焦虑低落的,现场工作人员根本忙不过来。
最关键的,这个小区有上百号外国居民,操着不同国家的语言,沟通屡有不畅。
当时我想,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就主动帮他们一起引导排队吧。工作人员给了我一件红马甲,我也顺势穿上了。从那一刻起,我正式成为了一名临时抗疫志愿者。
右一为闫旭锋。会三国语言,当上翻译组长
第一天的核酸检测工作持续了十几个小时。一直到下午6点,还陆陆续续有居民过来做检测。等到忙完收摊子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冻僵了,也累惨了。
这时,小区正式封闭的通知也来了,我只好收起最后的一丝回家的“侥幸”。
吃过晚饭,我跟着工作人员和其他志愿者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大家一边复盘这一天的各种组织安排、突发状况,一边提出新的建议。
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们共同商讨工作细节。
我们还成立了临时党支部,身为党员的我也加入其中,并被任命为翻译组的组长。
小区里有200多名外国人,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
光是第一天的核酸检测中,我就遇到了美国人、法国人、日本人、西班牙人等等。
好在我掌握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小区里还有其他志愿者熟悉小语种,所以顺利地完成了当天现场各种问题的沟通解释。
为了第二天的二次核酸检测进展更顺利,我们当晚进行了全新的动线和组织安排,直至凌晨1点,大家才各自散去。
经历了短暂的休息,早上5点,我们重新布置检测现场。
上午8点半,检测开始。有了前一天的经验教训,这一次我们规避了很多操作上不顺畅的环节,特别是开辟了一条外国人的专用检测通道。
因为外国居民的检测登记程序和中国居民的很不一样,加上需要沟通和解释的内容更多,混在一起检测容易拖慢彼此进度。
在新的检测安排和居民的配合下,这一次的全员核酸检测,竟然只用了3个多小时。
我们目前还在改进工作方式,尽最大可能减少人与人的不必要接触。
比如针对大家的快递和外卖管理,我们准备了一批置物架,打算放在各个楼栋门前,消杀后由工作人员分发,方便大家拿取。
作为丈夫失责,但作为党员还是要身先士卒这两天,时有偶发状况。
比如老人下不了楼做核酸,或者有居民身体不舒服,我们都通过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志愿者主动上门得以解决。
不过,你别看我处理起居民琐事越来越有经验,可自己家的事却“一脑门子官司”。
我的太太下个星期就将临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再加上我被“隔离”后,没有第一时间跟她解释,我们之间还有一些小小的误会。
街道知道我的特殊情况,也在想办法帮我解决家庭照顾的问题。
不过对我而言,此刻作为一个丈夫的失责,我已无暇去顾及,身处这样一个环境中,我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先承担起一个党员的职责。
就在刚才,我又处理了一桩事情。
一位外国女士反复解释,自己有急事,必须离开,有没有办法出去。
我现身说法:我也有急事,甚至在小区里没有固定的居所,我同样出不去,还当上了志愿者。
她虽然着急,却很快表示了理解,并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有吃的吗?昨晚睡在哪里?突然弄得我还挺感动的。
事实上,自打昨天进来后,我还没有腾出时间关心自己接下来的生活。
但小区物业早已在办公室里给我支了一个行军床,新的床单被褥,毛巾牙刷也都是新的。
我告诉那位外国女士:不必担心我,中国政府都给我准备好了,请她放心。
这两天做核酸检测期间,我遇到不少外国友人家的孩子,他们有的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有的五六岁,却调皮得很。我有时一边帮着翻译,一边还帮着他们照顾小朋友,感觉拉近了距离。
疫情是全人类共同面对的一场灾难,人与人之间的关心、帮助,同样是没有国界的。因为这场突然的隔离,还有两位外国友人、一位中国司机意外走进了这个小区,大家都不容易,但也都理解和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