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骨折几十次,身高不到1米,嫁1.68米帅小伙,如今有四个孩子(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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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郑明艳,患先天性脆骨症,骨折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成年后身高不到1米 ,走路依靠拐杖。跟我一样不幸的还有我的妹妹。
我渴望普通人的生活,却又不得不屈服命运。初二辍学后,我和妹妹都依靠父母在家生活。当看到网上有招聘残疾人的艺术团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入,我想为自己和妹妹赌一把。
就这样,23岁那年,我领着15岁的妹妹去了深圳,加入了残疾艺术团。在那里,我遇到了很多跟我们姐妹俩一样的人,自此,生活给了我另一面。
在城市的漂泊中,我遇上了现在的老公,我们其实是网恋开始,他是一个一米六八的山东帅哥,感谢他奔现后对我的不离不弃,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和一个健康的孩子。
其实,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虽残疾,但我依然向往并追求美好,只要心中有一扇窗,阳光迟早会照进来的。
你是我眼里的那一束光
1989年冬天,我出生在贵州省都匀市平塘县牙舟镇的一个偏僻山村里,父母都是淳朴而勤劳的农民,我们山里耕田少,即便付出了十二份的辛苦,也仅能维持糊口。
生活的艰辛并没有得到上天的垂怜,相反,我和妹妹的出生却给了父母沉重的打击。
父母生育了我们姐弟三个,只有弟弟是正常的,我和妹妹都患有先天性脆骨病,碰一下都能骨折的那种,也就是人人说的瓷娃娃。
我是老大,出生时看起来是正常的。然而,刚为人父母的喜悦还没褪去,就发现我有些不对劲。在我五个月大的时候,母亲背着我下地干活,我在她背上哭得撕心裂肺,但母亲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和妹妹街头演唱
后来,她发现我的大腿肿大,而且哭闹不止,才知道我骨折了。家里没钱去医院看病,再加上他们也没文化,只是在家自己弄些草药敷着,等待愈合。
之后,我大大小小骨折了几十次,有时候打个喷嚏都会骨折。每次骨折,都是在家里躺上两三个月,任其自己不规则地愈合,长出变形的接口。
可以说,我是一路痛着活过来的。
在我三岁多的时候,我的弟弟出生了,幸运的是,他很正常,这给身心疲惫的父母带来了些许的安慰。
父母怕弟弟一个人难以承受未来养我的压力,就想再添一个孩子来共同承担以后养护我的责任,于是在1997年,我的妹妹诞生了。
然而,妹妹也是一样的不幸,还在月子里的时候,就看出了她跟我患上了一样的脆骨病。
我和妹妹沐浴阳光
那时候,我已经7岁多了,因为自己经历过骨折,有了些经验,所以我在床上尽量保护妹妹,免受碰撞。后来妹妹骨折没有我多,身体变形也少,很多事都可以自理。
我因为严重变形,连洗头梳头都做不到,后来都是妹妹帮着处理的。
7岁时,到了读书的年龄,因为多次的骨折变形,导致我不能站立走路。父母和爷爷奶奶就轮流背着我上学。有时候农忙,学校里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也轮流着背我回去。
其实在学校,我大多时间过得并不开心。同学们见我是另类,不仅不跟我玩,还起哄嘲笑我。他们笑我个矮,还模仿我移动的姿势,每每这样,我都非常难过,感觉特别孤独。
幸好还有老师和一些懂事的学姐爱护我,老师总是教导同学们要关心我,帮助我,她还给我打饭,送我作文书,并时常鼓励我。
有老公的陪伴,我很幸福
一次下大雨,同学们都走了,我家人因为农忙没来接我,老师看我一个人孤单地呆在教室里,就冒着雨,一手撑伞,把我背着送回家。
正因为有老师这样的关爱,我才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美好的,也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后来到了二年级,母亲找木头给我做了拐杖,逼着我学走路。她觉得我必须要自己站起来,学会走路,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当时,学走路很艰难,借助拐杖都难以提力,每一步都是哭着走下去的。在母亲的坚持下,走着走着就不那么难了。现在的我,很感谢母亲当年的“狠心”。
初中的时候,是在镇上寄读的, 同学们大都很懂事了,嘲笑我的人也少了。
有次,老师组织我们去山上春游,我本来是没奢望去的,但老师并没有丢下我,他让同学们轮流背我去春游,我不仅感受了美丽的大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老师和同学春天般的温暖。
跟妹妹坐在街头小憩
当然,坏人也是无处不在的。有次,一个学校里的小偷,看我腿脚不灵便,大模大样地拿走了我的米,临走时,还威胁我不准告诉老师。
我在这热冷交加中读完初二,就没有上学了。因为父母为了 养活我们,不得不外去打工,只留下爷爷奶奶在家带着我们。
而爷爷年纪大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听不见了,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已经背不动我去学校了。
我辍学后,妹妹读到小学三年级,因为腿部骨折,疼痛的折磨,同学们的嘲笑,使得她没了学习的耐心,也放弃了读书。
就这样,我们两姐妹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父母带着弟弟在外面打工,维持一家人的开支。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过世后,我就跟妹妹在家,靠着邻家奶奶和伯伯、婶婶们帮忙、接济生活,成年的我身高不到1米,走路依靠拐杖。
相亲相爱一家人
2012年,我接触到了网络,在某平台,看到深圳龙岗有一个残疾人艺术团在招残疾艺人,包教包吃住。
我们一天天的在家被父母养着,父母老了,我和妹妹怎么办?接着又拖累弟弟?作家福楼拜曾经说过:我们一生中最为辉煌的不是成功,而是从悲叹和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的欲望和勇气。
我和妹妹决定对我们的人生挑战一把。于是,我联系了艺术团的团长,得到了他的许可后,我带上妹妹,拿着我俩那些年攒下的全部压岁钱,踏上了开往深圳的火车。
就这样,我们姐妹相互扶持着乘上火车,落地到了深圳。因为我们从来没出过远门,一路上都在接受着异样的目光,感觉特别的无助和恐慌。
我和妹妹在团里学唱歌
之前跟艺术团联系时,他们说会派人来接我俩。当我们看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面前时,心里更害怕,心想:一个艺术团的车有这么破吗?但又不得不豁出去上了车。
车上有几名肢体残疾的大个子,对于小个子的我俩来说,看到他们心里很不踏实,但又不敢多问。
当时是晚上,眼看车子越开越远,越开越偏时,我和妹妹非常紧张,虽然他们也解释了艺术团所在的位置有些偏远。
一直到艺术团后,看到了像我和妹妹这么小个子的一群人,热情迎过来时,我突然就感觉心情放松了,好像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一样,原来世界上不止我和妹妹是这样不幸的人。
在团里,先来的姐姐不仅照顾我和妹妹的饮食起居,还教我们唱歌、演出,并分享她们的演出技巧和经验。这里没有嘲笑,只有互相帮助,大家都是抱团取暖。
在外参加公益演唱
在团里学习、表演差不多一年时,我对生活开始有了盼头。
而在这时,团长却宣布艺术团解体。原来,团里的房租和生活费用的支出,难以维持我们团50多人的生计,团长不得不解散团体,让我们各自谋生。
解体后的我和妹妹,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持生计。一个小哥(他比我高一点点),带着我和妹妹一共五人,开着一辆改装了的小车,组成了一支流浪演出队。
自此,我们五人开始巡回在各大城市的广场或街头演唱,以此来获得观众的自愿打赏,维持生存需求。
每次找好演出场地,我们五个小个子,就把音响那些东西像蚂蚁搬家一样搬出来摆好,然后在大家异样的眼光下开始演唱。
妹妹和妹夫
因为我们都是露天演出,所以总希望天天有个好天气,多下几天雨,我们就要挨饿。
而且,我们的演出,不一定都是顺利的。有时,城管会赶我们,他们觉得我们的演唱影响城市的市容。在他们赶我们的时候,我们搬运东西稍有迟缓,就会被拖走东西。
有时,跳舞的大妈会赶我们,她们觉得我们占了她们的场地,即便我们退到了不是他们跳舞的地方,她们又觉得我们的声音影响了她们的跳舞。
一次在浙江一个乡镇,大妈们把我们赶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之后又觉得我们的音响影响了她们,接着,有几个大妈冲过来踢倒了音响,还恶狠狠地骂我们:活着也是没用,下辈子还是残疾人。
她们什么难听骂什么,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屈辱和难堪把我们仅有的一点自尊打击得爬不起来,我们剩下的仅有泪水,刻在心里的是更多的自卑和谦让。
我们结婚啦
有次,在重庆的步行街演唱,一个醉鬼跑过来,抱起我们的音响往地上一摔,接着又一摔,我们都拉不过他,眼睁睁地看着音响被摔坏。
我们心疼又害怕,绝望得只能哭,他摔坏了音响还要打我们,幸好好心的几位大哥拉住了他。音响是我们在二手市场淘的,一个音响就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生活费。
像我们这样的人,仅仅是生存,就已经拼尽了全力,却还要不可避免地遭受坏人的欺侮与谩骂。在别人眼里,敢情我们的活着就是罪过,而他们的无理取闹和谩骂成了理直气壮。
幸好,这个世界除了坏人,还有好人。
一次演出,碰到了下雨,所有的忙碌都泡了汤,连吃晚饭的钱也没有了。一位好心大哥,请我们一起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怀着宝宝的我
还有的民工大哥,把自己用血汗挣来的辛苦钱,悄悄放在我们的盆里。
这世界,总有那么些好人,让我们看到美好,心存活下去的理由。而那些坏人,让我们看到了自己的美好。我们是身残,但我们没有打扰、责怪、谩骂别人。
在为生计的奔波中,我有时间也会在自媒体上开直播,希望在网上用歌声给别人带来欢乐,也希望增加收入来源。
2016年,有粉丝在我直播间打礼物,后来又跟我私聊,他是山东人在新疆打工,很理解我们这些人的不易。
后来聊着聊着,才知道他离异单身,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肩上的担子也不轻。我们彼此鼓励,彼此打气,希望通过现在的努力,让未来更好一点。
我妈妈带着我家四个孩子
有天,他突然说他想娶我,希望能跟我过一辈子。我只当他在说笑话,他一个身体正常的山东汉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
我虽然看起笑嘻嘻的,给人感觉乐观,其实骨子里非常自卑。我习惯把自己的痛苦藏好,用笑脸来面对世间,自身已经是这样,苦着一张脸给谁看?至于爱情,我从来不敢奢望。
他后来又说要过来看我,我说,你忙你的,不用特意来看我。其实我也觉得他只是说说而已,我的拒绝也是给自己一个面子,不用太为别人的话较真,我怕最后受伤的是我。
2018年11月,当时我们在广东演唱。他从河南商丘过来看我,他发了车票,我相信他是真的过来了。我说我去车站接他,他说不用了,他直接去我们演出的地方找我。
儿子背着我去赶街
我演唱时,在一众人群里,那个淳朴的小伙,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他,并对他笑了一下,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才见了第一面,看着高出我许多、身体结实、有些腼腆的他,我不由得生出一股自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他,却就比较大方地照顾我,演出结束后,他帮我们搬东西,请我们一起吃饭。
后来,他又抱我上楼、下楼,还帮我洗头。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梳头绑头发,却坚持给我梳头绑发。来了一个星期,真心照顾了我一个星期。
我被他的真诚打动了,不知不觉地把他融入到了心里。我也不管以后如何,为喜欢不再顾虑,能跟他在一起,就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确定了关系之后,他继续打工,我继续我的演唱。他有了假期,就会来看我,我在哪个城市唱歌,他就到哪个城市去看我,从来没有变心过。
2019年,我们已经谈有一年了,经过我父母的允许,他决定跟我回贵州领证。
老公带着我和我们的女儿
那时,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家庭状况,他离异带有三个小孩,俩女一男,母亲已经过世,孩子在老家跟着爷爷生活。
在领证时,他的户口本上没有写离异,打不到结婚证,然后,我要跟着他回山东老家。
当时,我家里人非常担心他家人对我不好,我在那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怎么办?但我还是决定跟他走,不论结果怎样,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他带我回他家,我心里也是很担心的,因为他的父亲和兄弟姐妹都反对娶我,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谁家愿意娶一个残疾人做儿媳妇呢?而且,他三个孩子的负担就很重了,再加上我这个生活都难自理的人,就更难了。
但是,我到他家后,他的家人并没有为难我,孩子们对我也挺好的,也是接受我的。就是生活习惯有很多的不一样,因为我们贵州吃米饭也吃辣椒,山东这边只吃馒头,也不吃辣椒。
老公跟他和前妻生的三个孩子
记得有天,他们全家去村里吃喜酒了,我不方便去。后来,孩子们回来,给我打包了饭菜。
当时孩子打饭菜时,别人就问:“你们打包饭菜干嘛?”他们就说:“打包回去给我阿姨吃,阿姨没有吃饭呢。”当别人告诉我这些时,我感动得流泪了,孩子们善良又懂事。
我们一起去街上,老公抱着我,孩子们会主动来帮我拿着拐杖。儿子虽然还小,但很有爱心和担当,担心他爸爸抱累了,争着背我。每次买吃的,都会记得让他爸爸给我买一份。
我什么都不犹豫了,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孩子们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觉得是一个累赘,反而给了我很多很多令我感动的关爱。
2020年3月24号,我跟老公正式领证。
婚后,我们就去了广东打工,老公的经济压力很大。当时我已经怀孕了,我们去做了检查,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但我这种小个子怀孕很危险,一定要考虑好要还是不要。
带女儿出来遛遛
孩子是无意间怀上的,当时心情很复杂。因为医生说孩子是健康的,我就很期待孩子,舍不得流掉,然后就决定要了孩子。
整个孕期非常辛苦。因为我个小,盆腔空间狭窄,孩子生长把我的胃和肺都顶着,使得我吃饭呼吸都很困难,孩子八个半月就剖腹产了。
因为肺吸水,我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了三天三夜。女儿因为只有三斤二两,在保温室里保了半个月。虽然月子里有我母亲照料着我,但老公一直都是忙前忙后的,看到他的辛苦,我也很心疼。
那个时候,我妹妹也在2020年8月结婚了,妹夫也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他们婚后依然还在巡回演唱。
我生下女儿,出了月子后,感觉身体还行,就跟着妹妹、妹夫他们一起出去巡演,希望能在经济上减轻老公一点压力。
采束花花给妈妈
后来,疫情时期,老公时常停工,他就加入了我们的行列。他负责开车、搬运物品,给我们保驾护航,我们在演出时,受欺负的次数也减少了。
尽管现在的生活颠沛流离,但我们依然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既然来了人间,不管以什么样的姿势活着,热爱生活,热爱家人,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对于我们这些另类人能努力向前,活出自我,拥有爱人的勇气,被爱的幸福。一些电视台由此对我们进行了采访。
2020年6月天津卫视采访并播出了我和老公的故事。2021年3月湖北电视台通过某平台找到了我,也对我和我老公进行了采访并播出。
他们真心地希望我们能拥有幸福,能被社会接纳,在这个社会中以自己的姿态生活。后来,我们不断获得过一些好心人的物质资助和精神上的鼓励。
我也很感谢老公不顾别人的眼光和舆论,接纳并给予了我一个温馨的家,让我今生感受到了爱人的温暖和孩子们天使般的爱心。
做客天津卫视
我多希望有一天,我能在直播上有一定的突破,有一定的收入,那我们就能回到老家,过上安定的生活,照应着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和学习,让孩子的爷爷不再那么劳累,能够安享晚年。
普通人的日子也有难,而我这样的人更难,不仅要付出更多的辛劳来维持生计,还要承受言语的侮辱和异样的目光。
我有时候也想,希望上天能给我过上一天普通人的日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折寿,我都愿意。然而生活里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注脚。
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是我永远达不到的向往。希望每一个普通的你,都要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让时光里有惊艳,让岁月里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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