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女儿拯救了全人类:这位新晋诺奖得主的人生逆袭, 燃爆了!(组图)
前天晚上,2023年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出炉了——
该奖项颁发给了两位教授Katalin Karikó和Drew Weissman,基于其对mRNA的修饰,促使开发出疫苗对抗COVID19,拯救了全人类的命运。
其中,卡里科是1901年来第13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的女性,也是2015年来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的女性。
没有可以背靠的大树,卡里科靠自己自己长成一棵大树。
一举成名才能天下知,卡里科的经历也被许多媒体挖了出来,越看越感慨——
一位贫穷的东欧屠夫的女儿,为了当科学家远渡重洋。因为科研过于「前沿」多年未拿到研究资金,坐冷板凳40年,甚至被藤校解约,公司也陷入倒闭。
她还曾也诊断出癌症,一边接受手术,一边独自照顾家庭(女儿还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和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赛艇冠军),从没放弃手头的研究……
在接受采访时,她说过这样一样段话:
《哈佛商业评论》曾做了一项研究,试图分析我过去从未赚到钱的原因。文章写到,这是因为我来自一所没有人知道的大学,没有一位知名的导师,在做一些被人认为奇怪的事。
最重要的是,我不被具备能担任终生教职,因为我没有在《自然》杂志上发表过第一作者论文,也没有接受过常春藤教育。这些都是成为某些被人认可的人,所必须具备的东西,今天就是这样。
诺贝尔颁奖小组称她获奖是一次「范式转移」——
一个被藤校系统驱逐,甚至没有教授身份的女科学家,游离在学术系统之外,却仍坚持着自己的科学理想。
一个屠夫的女儿想做科学家
今年68岁的卡里科1955年出生于匈牙利东北小镇Kisújszállás一间小木屋里,爸爸是屠夫,妈妈是会计师。
小镇很小,不到一万人,那个时候的东欧很穷。
卡里科生活的环境可能跟那个时候的国内差不多,除了吃饱,干净的水、家电都是奢望。
她小时候常去爸爸的肉店帮忙,而检查那些被屠宰的猪,搅拌肉屑,做成香肠,就是她最早的生物课。
卡塔林一家人
虽然贫穷,但这也没有妨碍她从小展露出对科学的热爱。
她在小学期间在科学方面表现出色,在生物竞赛中获得了全国第三名。她16岁时给一位老师的信里,写下了自己的梦想:
我要成为一名科学家。
1973年,卡里科考入了匈牙利名校塞格德大学就读理科。当时 DNA 盛行,前途无量,但卡塔林却深深被mRNA吸引,不愿意改变研究方向。
mRNA全称信使核糖核酸,是由DNA经由转录而来,携带DNA 中相应的遗传讯息,为下一步翻译成蛋白质提供所需的讯息。
博士毕业后,卡里科没有选择许多人的路径出国深造。
虽然囿于资金和资源,但她深信在国内也能做出自己想要的研究,没想到却被研究机构解聘了。
1985年,时年30岁的卡塔林接受了美国天普大学的博士后职位,踏上了大洋彼岸的土地。
很多媒体都报道过这个出行的细节:因为当局不允许兑换公民带超过100美金出镜,没有信用卡,她和丈夫在黑市卖掉了代步车,将额外的900英镑缝在了女儿的泰迪熊了带出了国。
抵达美国一个月后,全家购买了一辆车,新生活在望
被藤校驱逐的科学家
然而,在美国的新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卡里科始终不信服几十年来认为mRNA在临床上无法发挥作用的主流观念,而是相信mRNA必将刺激医学创新。
1990年,卡里科加入了藤校宾夕法尼亚大学,当即提交了基金申请,尝试用 mRNA做疫苗,可想而知申请失败了——一个连业内大牛都不愿意做的科研,怎么会有前途呢?
卡里科认准了也不愿意回头,连续八年用同一个课题来申请基金,也就被拒了八年。
1995 年,她被第一次降薪降级,被「赶」出了重要实验室,就给她留了一个小房间。
这几年是她最黑暗的两三年——不仅学术上遭到重创,丈夫因为签证问题滞留匈牙利,她还确诊患上了癌症。
但她从没动过放弃的心思。按照丈夫的话说:你不是在工作,你是在享受乐趣。
她几乎每天都去实验室,晚上和周末也不例外。
直到1997年因为复印论文认识了韦斯曼。当时,多年来一直尝试开发艾滋病治疗方法都失败了,他迫切知道卡里科的研究是否可以合作开发艾滋病毒疫苗?
一开始研究时,似乎不大行得通——mRNA非常脆弱,以至于当它被引入细胞时,细胞会立即破坏它。
「我们看到了潜力,我们不愿意放弃。」
多年来,他们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陷入死路。
直到2005年发表了一项重要发现——可以利用 mRNA激活人体的保护性免疫系统。
但这篇论文却被《自然》和《科学》等大刊拒绝,最终被一家名为「免疫」的小众出版物接受。
失利的还在市场反应上。
2006年,他们申请了第一个mRNA相关专利。同时,卡里科也将科研应用进实际生活,成立了一家生物技术公司,却因为太过前沿而没有受到市场青睐。
7年后,公司倒闭。
mRNA包含四种不同的碱基,缩写为A、U、G和C
来源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官网
随着这项技术的越发成熟,大型医药公司也入局了。2018 年,卡里科转让专利的BioNTech与辉瑞合作开发流感mRNA疫苗,尝试从实验室走向应用。
然而,市场还是不买账,只能「艰难度日」。
大学也对卡里科开出了苛刻的条件。2013 年,她被宾大解除了终身教职,那一年她58岁。
在今年获得诺贝尔奖后,她说:「由于无法获得资助,我被迫在十年前从大学退休。目前仍然只是兼职教授。」
所有的实验都是她用自己的双手完成的,当年58岁的她仍在培养质粒和喂养细胞,做着许多基础工作。
她已故的母亲经常说女儿应该获得诺贝尔奖,她却笑着说:「我甚至不是教授,没有团队。」
养出奥林匹克冠军的女儿
直到新冠疫情来临。
2020年底,这场最终导致全球至少 700万人死亡的大流行爆发还不到一年,监管机构就批准了辉瑞等医药公司生产的极其有效的疫苗。而都使用了卡里科和韦斯曼博士发现的修改。
Penn Medicine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
「当 COVID-19大流行爆发时,两人的真正价值以最及时的方式显现出来。”」
一项研究估计,该疫苗仅在第一年就在全球挽救了近2000万人的生命。仅在美国,mRNA疫苗就超过6.55 亿剂。
曾有教授将 mRNA疫苗描述为对抗冠状病毒大流行的「游戏规则改变者」:如果没有它,我们可能要多花两年时间,才能走出新冠疫情的深渊。
2020年,韦斯曼和卡里科博士接种了自己开发出来的第一针mRNA疫苗
诺贝尔颁奖小组表示,这一发现「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对 mRNA 如何与免疫系统相互作用的理解……在现代人类健康面临最大威胁之一的时期,为疫苗的开发速度做出了前所未有的贡献。」
除了新冠外,目前医药界也正在开发使用mRNA 技术的疫苗来对抗多种疾病。包括流感、疟疾和艾滋病毒等。
个性化癌症疫苗也显示出了希望。
「这被被认为是一项变革性技术,通过全球合作,将其作为疫苗技术的快速部署成为可能。」
这位东欧屠夫的女儿,在从事研究50 年后,终于让自己的研究改变了人类的命运。
然而,卡里科却在2021年一场演讲里说到,她意识到,正是因为新冠,她才能得到那么多的认可和荣誉。但她宁可新冠不发生,哪怕她不会得到那么多的认可和荣誉。
这是一个科学家「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初心。
而更令我们赞叹的是,坚韧的卡里科作为母亲同样也很优秀。
女儿Susan在2008 年北京奥运会和 2012 年伦敦奥运会上,两次获得女子八人制赛艇项目金牌。同时,也是宾大的毕业生,获得犯罪学和社会学学士和硕士学位。
Susan 与队友夺冠
提及当代女性所面临的困境,卡里科在一次采访中说道:
在大学里,作为学生,女性有时甚至比例过高。但毕业后,一旦她们生下孩子并成为母亲,她们就落后了,最终无法担任领导职务。
科学家的工资很低,但如果一个家庭的收入不足以聘请保姆,女科学家就会放弃自己的职业。这对个人和社会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我无数次听到过「我会为了我的孩子牺牲我的生命」这句话。
但这是错误的做法:尽管很多女性觉得她们必须这样做并照顾孩子,但她们不应该为此放弃自己的梦想!社会不应该让女性以孩子为借口放弃你的事业,孩子同样是你丈夫的责任。
在最新一次采访中,记者还询问了她对于养育孩子的建议:「虽然您一直在工作,但还是抚养了成功的女儿,对于陷入困境的父母,您最重要的建议是什么?」
卡里科思考了下,回答:您应该激励孩子做有趣和重要的事情,找到快乐并且值得奉献一生的事业。小时候,您不应该过度协助孩子的日常,因为他们需要学习责任。
当我女儿还很小时,她就在家做家务,用吸尘器打扫房间。如果孩子们能够以这种方式为家庭做出贡献,相信我,他们一定会感到自豪。
终于说完了卡里科的故事,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没有可以背靠的大树,她靠自己自己长成一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