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梨再获奥斯卡,00后天才少女为何火遍全球?(组图)
在2024年3月11日,第96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之前,22岁的美国女歌手“碧梨”,比莉·艾利什(Billie Eilish)已经凭借她的歌曲《我为何而生》(What Was I Made For?)获得了好莱坞音乐媒体奖最佳电影原创歌曲、金球奖最佳原创歌曲、格莱美年度歌曲、棕榈泉国际电影节主席奖等十余个瞩目奖项。
两天前,她再次凭借这首歌,从黛安·华伦的《火辣奇多的诞生》,乔·巴蒂斯特的《美国交响曲》 ,斯科特·乔治的《花月杀手》等作品中胜出,斩获本届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
碧梨凭借What Was I Made For?获得2024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图源Rolling Stone)
其实,这并不是“碧梨”的首次获奥斯卡奖,两年前,这个刚满20岁的女孩,就已经因为《007无暇赴死》的主题曲 No Time To Die,成为获得该奖项最年轻的得主。
在之前的一次采访中,电影配乐作曲家汉斯·季默 (Hans Zimmer)讲述了这首歌的创作过程:起初,他们兄妹二人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为007创作的机会,因为电影的制片方对于音乐部分的参与者有着极为严苛的选择标准。但也正因此才诞生出了诸如阿黛尔的《天幕杀机》(Skyfall),保罗·麦卡特尼的《生死关头》(Live and Let Die),麦当娜的《择日而亡》(Die Another Day),蒂娜·特纳的《黄金眼》(Golden Eye)等作品。
“碧梨”的哥哥芬尼斯·奥康奈尔(Finneas O'Connell)最初用吉他创作了这首歌曲的雏形,随后他和“碧梨”在一架钢琴上,花了三天的时间完成了这首歌的词曲创作,他们试图在音乐里找到电影的“调式”,却又不想和之前的伟大作品有那么强的相似度,最终二人成功地保持了属于他们的独立和原创性,并得到了制片方的认可。
“碧梨是007系列历史上最年轻的音乐艺术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在录音时只有17岁”,汉斯·季默说,“她的音乐中有一种安静感,一种冰冷和酷的情绪,但又不乏细节。2022年,我和‘碧梨’兄妹,吉他手强尼·马尔(Johnny Marr),指挥马特·邓克利(Matt Dunkley),在全英音乐颁奖典礼上组了一支‘邦德乐队’,那是一段很棒的经历。” 汉斯说。
What Was I Made For? MV截图
2023年7月《芭比》上映了。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芭比娃娃因为身体“故障”而来到现实世界冒险的故事。这是一部杂糅了女性主义的商业电影,有些“政治正确”,父权、女权,在不同的观影群体中得到了不同的解读。电影上映前,预告片已经透露了“碧梨”音乐片段,随后,她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希望这首音乐可以改变生活”,并且提示自己的粉丝要“带好纸巾”。
影片中,当芭比遇见了她的创造者露丝·汉德勒(Ruth Handler)时,《我为何而生?》出现了;在片尾,当欢愉的电音版“芭比世界”(Barbie World)渐弱,这首歌曲又再度出现。
芬尼斯在采访时说,他们在华纳工作室,观看了导演格蕾塔·葛韦格(Greta Gerwig)粗剪,然后回到家中开始创作。在美国音乐杂志《公告牌》(Billboard)的采访中,碧梨透露,这首单曲是她和哥哥在长期创作停滞后写出的第一首歌。她回忆道,《无暇赴死》经过了数个月漫长的编曲和制作,而关于《芭比》的创作,似乎只经过了短暂的“几小时”。
在创作前,碧梨和芬尼斯各自幻想出了一个芭比角色。“在创作的过程中,我没有想过自己,而是纯粹收到了电影和角色的启发,并记录下感受”,碧梨说,“我不是以一种自负的方式在写作,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那些芭比的感受会是怎样的。”
于是,碧梨写下了这样的歌词,“曾经的我,漂浮在空中,现在,我开始坠落;从前的我,知道为何,但现在,我开始怀疑(I used to float, now I just fall down,I used to know, but I'm not sure now)。制作人马克·朗森 (Mark Ronson)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认为,碧梨与芭比之间有着非常独特的联系。
碧梨自己导演了这首歌的MV,她穿着复古的黄色连衣裙,戴着金色的假发,展露出刘海和高马尾辫,这个造型与1959年上市的初代芭比十分相似。她坐在小桌前,从玩具盒子里取出一件件迷你衣服,那些衣服的设计都来自碧梨出道后的造型,当她把这些衣服挂在迷你衣架上时,场地中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并下起了雨……
在面对苹果音乐的访谈中,碧梨也坦言芭比是她儿时最喜欢的玩具,“她是一个孩子的一切,因为她可以成为所有人”,碧梨说,她以芭比为视角写作,探索人生,思考自我,发现那些歌词与她的感受极为相似,像是一种身份认同。
虚幻、彷徨,在寻找自我时,疑虑、挣扎,《芭比》中的主角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后,驾车回到芭比世界。或许碧梨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而在成名后,她也曾一度感到“失真”,在歌曲中,她写下这样的句子:“我开着车,似乎活成了理想的样子,但转眼间,一切都很虚无,那些不过是你的报酬,我为了什么而活?(Takin' a drive, I was an ideal, Looked so alive, turns out, I'm not real, Just somethin' you paid for, What was I made for?)
钢琴声似乎能掩盖音乐的沉重感,但这些音符汇聚在一起,仍会让人感到伤感。作为制作人的芬尼斯,在获得了金球与格莱美奖后,公布了二人录音时的视频与录音音轨,并在视频采访中逐一做出阐释。“音乐中采用了一种模拟风琴 (Organ)的声音,我做成了琶音,这声音很假,会让人联想到游戏、动画的配乐,我会想到《动物森友会》,碧梨会想到《虚拟人生》,这是我们想要做出的效果,因为芭比并不真实存在。”
《W》杂志编辑马修·贝拉斯科 (Matthew Velasco) 认为,碧梨在试图告诉人们她的“宽松造型”已经成为过去。
芬尼斯在录音时用到了一个产自上世纪70年代的小型键盘合成器“Tote A Tune by General Electric”,随后他用“sketchcassette”插件,将这一小段演奏调出一种悲伤的调子。“在音乐的中后段,我混入了吉他的失真声音,但我把这个声音拉得很远,让它听起来像某些回声”,芬尼斯说,在做音乐的时候,他会设想出一个人格,透视她的视角,用不同的层次表现出一个人的复杂情感。
芬尼斯在录音时用到了一个产自上世纪70年代的小型键盘合成器“Tote A Tune by General Electric”
在碧梨看来,《我为何而生》是她所录制的所有歌曲中,最难唱的之一。“这首歌的音很高,不止如此,我还想在音乐中给出一种强忍情绪的假声”,那声音细小,有些无力感,但也很温暖。“忧郁但充满希望”,是《美国作曲家》杂志对这一作品的评价,当音乐声穿透银幕,碧梨如同独白的歌声,仿佛安抚着在黑暗中徘徊的那些角色。
芬尼斯制作音乐时使用的“sketchcassette” 插件
或许碧梨的歌,总会与当下某种情绪呼应,她的作品如初,仍是当代年轻人的真实写照,在《我为何而生》中,似乎能听出与《前所未有的快乐》(Happier than ever)或是《我不想再成为你了》(idontwannabeyouanymore)类似的情绪,那些歌声,透露出对生活的不确定,在彷徨中,有些人保持着天真,成为异类;而另一群人,也在彷徨中,试着放弃自我。
出道四年,碧梨这个天才少女始终保持着高质量的产出与话题热度,她从最初的叛逆代表,逐渐变成专业的音乐人、流行偶像,乐坛似乎也可以拭目以待,等待她成为下一个具有强大影响力的流行符号。值得庆幸的是,碧梨的独特嗓音与她身上的某种气质从未改变,在音乐中,她保持着简单,保持着一种无形的自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