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吃屎充饥,幼女被亲父暴打致死,后妈见死不救,说“非亲生的我爱不了”(组图)
新加坡已连续几天34度高温,但是,写这篇新闻报道时,我全身凉透,双手颤抖。
恐惧,愤怒,绝望——人类的语言已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人性之恶,竟至如斯!
可以想象吗?5岁幼女长期被虐待、殴打致死;头部有16处受伤,躯干、上肢和下肢共有 29 处受伤;4岁弟弟也长期被殴打、虐待,见到人就害怕。
(姐弟俩被关了十个月的厕所)
两个幼儿长期处于极度饥饿状态,并且被关在厕所里,衣不蔽体,只能吃自己的粪便和床垫的填充物。
女童被打死时,一米的身高,体重竟然才13.2公斤。4岁男童也是严重营养不良,发育迟缓,快要四岁仍无法独立站立。
造成这一切的,并非不共戴天的世仇,而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如果他还配得上“父亲”二字的话。
昨天,4月30日,这名44岁男子在新加坡高等法庭承认误杀、虐童和销毁证据,一共六项控状,被判坐牢34年半,鞭刑12下。这是有史以来,新加坡虐童案下判的最重刑罚。
高庭法官艾迪阿都拉下判时指出,把女儿当沙袋般拳打脚踢,最终孩子丧命,被告的犯罪行为之恐怖、可恶,可谓空前,希望也是绝后。法官说,纵使被告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但“悔意无法换回孩子的生命”。
由于4岁男童与被告是父子关系,为了保护男童隐私,避免男童身份泄露,法官下令媒体不得报道被告姓名。本文以“M男”称之。
“M”者,魔鬼、恶魔。
你为亲生子女打开了地狱之门。现在,地狱正等着你。
警告:后文内容令人发指,慎入。
复杂的家庭
从2003年到2016年,也就是M男22岁到35岁那几年,他前后给好几家公司打工,执业是辅警、保安。从2016年到2017年4月,他在快餐店打工。之后就一直失业。
死者艾莎和弟弟是M男第一段婚姻的亲生子女。姐弟俩原本在2014年6月由寄养家庭照顾。
在2015年初,M男二婚之后,姐弟俩回到家里,住在一房式租赁组屋,由M男和第二任妻子N女照顾。
N女与前夫育有一女,与M男结婚之后,生了一个女儿。案发时,N的两个亲生女儿也住跟他们住在一起。
当时,他们的约定是,艾莎与弟弟归M男管,N女的孩子则由自己管,两人互不干涉。
开始虐待孩子
2015年,姐弟俩回到M男家时,刚开始有面包、米饭、方便面。后来,M男陷入财务困难,于是,购买的食物和尿片就少了。他和N女于是把艾莎姐弟的一日三餐减为两餐。
由于艾莎和弟弟长期得不到足够的食物,开始吃起自己的粪便,体重严重减轻。
到了2015年底,艾莎3岁,弟弟2岁,M男和N女开始打骂、虐待他们。
2015年12月的某一天,M男见到米、面粉、咖喱粉、餐具和粪便搞得整个厨房都是,狠狠地揍了姐弟俩。
2016年2月,M男见到姐弟俩在吃床垫里的填充物,而且两人的尿片都破了。
M男发火,使劲扇他们耳光,力气之大,姐弟俩的头都撞到了一起。
毕竟,M男是练过马来武术、跆拳道和合气道的。
设立“顽皮角落”
同个月,M男说,姐弟俩经常在夫妻俩起床之前就醒来,搞得乱七八糟,于是与N女决定,把睡房隔出一个90cm乘90cm的部分,用书柜和衣柜隔出来,把姐弟俩关到里面,称为“顽皮角落”。
从2016年2月到10月,姐弟俩长时间被关在这里,即便没有做错任何事,也只有在吃饭和洗澡时才会把他们放出来。
夫妻俩还在“顽皮角落”装了监控。监控录像后来成了呈堂证据。
16分钟内86次暴击
2016年3月27日,艾莎把粪便涂到墙上,M男看到之后,连续掌掴、拳击、鞭打、脚踢艾莎。呈上法庭作为证据的视频显示,在16分钟内,M男猛力揍了艾莎86下;其中一记耳光用力之大,把艾莎打趴在地,整整一分半钟一动不动。当时,弟弟就在旁边。两人只穿着尿片,光着上身。
同年8月27日,不知何故,M男大骂姐弟俩,用藤条对两人的头部和双腿整整鞭打了24分钟。
同年10月,M男与N女决定,把“顽皮角落”转移到厕所,姐弟俩只能在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夫妻俩要上厕所时,才能出来。两人在厕所时长时间全身赤裸,而且身上经常沾了粪便。
控方呈堂的监控录像中可见,有一次M男要进入厕所,艾莎很害怕地盯住他,把身体尽可能贴墙上,避免与他接触。但是,他一进去之后,拉着艾莎头发把她提起来,用手掐住她脖子,把她顶在墙上,用拳击打腹部。之后,M男狠狠给孩子脸上来一记肘击。
M男还举起一把剪刀,狠狠地指着艾莎恐吓。
后来,艾莎倒在地上。M男起身,用脚猛踢,艾莎的尿片都松脱了。之后,M男拿起一根东西,貌似尺子或藤条,多次击打艾莎。
M男之后把弟弟抱到厕所外,然后继续殴打艾莎。弟弟仍双眼直直地盯着姐姐挨打。
后来,M男取了一张湿巾,给艾莎擦掉脸上的血迹,然后帮她把尿片换掉。
艾莎之死
2017年8月10日,大约晚上9点,艾莎与弟弟在厕所里睡觉。M男让N女去叫他们站起来运动,因为他们一整天躺在“顽皮角落”里没有动。
N女进厕所之后,叫他们握着水槽边做蹲立动作。弟弟听话照做,但艾莎没动。
N女于是告诉了M男,然后自己到一旁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睡觉。
M男点了一根香烟,然后走进厕所。
N女在法庭上供证说,起初没什么声音,后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忽然,她听到一声巨响。她自己的两个女儿很害怕,抱紧了她。由于巨响怪异,她于是冲去厕所想看个究竟。
此时,她听到艾莎的哭声越来越轻。她进到厕所时,见到艾莎蹲在地上呜咽。
她问M男发生什么事。M男说,自己拳击了艾莎。由于N女没见到艾莎流血,也没见到淤青,于是回房睡觉。
N女睡着之前,听到弟弟在厕所里哭泣。她打开手机里的监控录像,看到艾莎躺在地上,翻了身。之后,N女继续睡觉。
实际上,M男走到厕所之后,将艾莎一把提起来,朝她脸上揍了十多二十拳。他把她放下之后,见到她的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后仰。
当晚凌晨3点,N女说,见到姐弟俩睡觉的姿势很怪。M男再次回到厕所,又揍了姐弟俩一顿。
第二天,8月11日,N女打电话向单位请了病假,当时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接下来的一整天,她几乎都躺在床垫上休息。姐弟俩仍留在厕所里。
到了傍晚六七点钟,N女要用厕所,她发现艾莎脸部朝上,双眼紧闭。她用凉水拍她脸颊,毫无反应,一摸,发现她脸颊发冷。
N女急忙把M男喊来。M男检查了孩子,说了一句“孩子已经不在了”。
然后,M男要她去接孩子放学回家。她回到家之后,见到M男在家里来回踱步,方寸大乱。
M男说,自己给艾莎做了人工呼吸,也尝试给她喂水喝,但都不行。
试图毁灭证据
伪造婚内强奸证据
M男跟N女说,他要“消灭证据”。
隔天,8月12日一大早,M男把厕所监控摄像头、手机、一把剪刀、藤条、一根树胶水管、浴巾和一个儿童防护门拿到屋外,分别到几个垃圾同丢弃。
然后,他教唆N女,要她谎称姐弟俩跟着M男住在祖母家,伪造N女不在场证据。同时,M男与N女说好,故意出门买了瓶啤酒喝掉,然后回家制造殴打、强奸N女的伪证,并且让她报警,制造N女被虐的假象,希望可以让她脱离同谋的罪责。
再之后,M男把艾莎的尸体和弟弟放在童车上,带到中央医院看医生。医生抢救无效,在12日1049时宣告艾莎死亡。由于艾莎身上多处受伤,医生报警。
警方前来时,M男谎称当天早上正与姐弟俩吃早餐,发现艾莎身体虚弱,赶紧带她去看医生。
当天下午,M男被捕。但他继续撒谎,说艾莎前一天晚上在游乐场的溜滑梯摔伤,撞到头部。并且谎称自己和姐弟俩当晚在外居住。
一直到警方出示组屋监控录像,显示M男当晚就在自己的组屋,铁证如山,他才被迫承认撒谎。
弟弟极其虚弱
案发之后,艾莎弟弟被送到中央医院、竹脚妇幼医院。
当时弟弟只有4岁,严重营养不良,连站立都不行,住院住了三四个月,一直到2017年11月才出院。
而且,由于缺少与其他人的接触,弟弟无法说话,害怕见人。
N女在2016年8月底的一段录像显示,姐弟俩在家面无表情,坐立不安,但不敢动弹,只有N女让他们移动的时候,他们才会动一动。
弟弟在出院之后,交由寄养家庭照顾。
新加坡史上虐童最重判刑
主控官说,我们在呈堂视频只见到的短短几分钟,但这一切却是姐弟俩整整两年的日日夜夜的遭遇;M男的种种恶毒行为,别说是幼儿,连成年人都经受不了。
法官说,M男但凡有点不爽,就拿孩子当拳击沙包一样来出气,不但让孩子饱受肉体折磨,也饱受精神和情感折磨。
在庭上,M男看到控方播出自己虐待孩子的监控录像时,失声痛哭。前来听审的三名亲戚也失控哭泣,其中一人用帽子遮挡女亲戚的视线,不让她看到可怕画面。
法官说,你所谓的忏悔,根本挽不回孩子的一条命;你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法官也说,量刑的主要考量是要有报应——量刑必须反映出国家对这等极其恶心行为的谴责,并且警示他人,千万不得犯下如此罪行。
这是新加坡史上对虐童罪的最重判刑。
控方原本以谋杀罪提控M男,后来改为误杀,还有四条虐待儿童罪和一条毁灭证据罪。另有20条其他罪状包括向警方撒谎,则由法官在量刑时考虑。
N女:我对他们没有丝毫母爱
N女目前33岁,2017年案发时26岁。她本来与M男一起在快餐店工作,后来改行当快递。案发之后,她向M男提出离婚。
与M男一样,N女是二婚。她第一段婚姻育有一女,跟M男结婚之后,生了第二个女儿,而且怀了一个儿子。2015年初,艾莎姐弟从寄养家庭回到家里,由M男和N女照顾。
M男和N女达成共识,“自己的孩子自己管”,通常M男会给艾莎姐弟食物并给他们洗澡。
主控官问,为何你的亲生孩子体格正常,而艾莎姐弟却异常瘦弱?
N女说,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食物。
主控官问,谁不给他们食物?
N女说,我们。
N女解释说,她母亲是中风病人,因此自己通常到母亲家里去照顾她。M男在家里附近工作,所以由他回家喂养艾莎姐弟俩。
主控官问,为何M男的子女与你的亲生孩子有不同对待?
N女说,我不觉得艾莎姐弟是我的孩子,简单说,我无法把其他人的孩子视若己出。
“我对他们产生不了母爱。”
是的,“无法视若己出”,这种人,其实不少。这些人不但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能对非亲生子女好,甚至,对能够视若己出的非亲生父母,认为他们也许是包藏祸心,另有所图。
退一万步说,无法视若己出是一回事,参与虐待,至少知情不报,又是另一回事。
案情显示,艾莎姐弟没有上学,N女的两个女儿正常上学。主控官问为何,N女答复“学校没有名额”。
N女在庭上承认,她曾经五六次责打过艾莎姐弟。她辩解,这是因为她叫他们不要吃粪便,不过他们不听。
N女说,M男把姐弟俩关进厕所狭小的“顽皮角落”,说实话,我很可怜他们。
主控官问,那么为何你不阻止M男?
她说,因为婚前我们已说好,他的孩子归他管,我们互不插手。
不过,N女说,M男揍孩子揍得过分时,我会尝试制止他,因为“他被激怒时,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孩子拳打脚踢,根本停不下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在主控官追问下,N女说,除了大声喊叫M男停手,自己不会有其他行动,因为他发怒时,不管旁边是什么人,要嘛一把推开,要嘛一起打。
N女透露,M男曾经参加过愤怒管理辅导。
在本案中,N女以控方证人身份出现。
控方指出,目前正在研究N女的案情,看看是否有必要对她也提出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