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王川普的红脖副总统,和他背后的硅谷幽灵(组图)
枪击事件2天后,福大命大的特朗普公布了自己的副总统候选人——俄亥俄州参议员JD·万斯。
JD·万斯何许人也?
生于80年代,长于铁锈地带,原生家庭破碎,全靠做题逆袭,考上耶鲁大学,法学文学双修。
你以为这是一个锈带青年,奉特朗普为偶像,一路成为总统身边人的励志故事。
实际上,JD·万斯曾是个不折不扣的“特朗普黑”(Never Trumper),他在2016年出版畅销书《乡下人的悲歌》时,还发推表示,特朗普应该“受到谴责”。
结果到2021年,他又改弦更张,以坚定的特朗普支持者和反精英主义者的形象,参加了俄亥俄州初选,并成功进入国会任职,最终站到了特朗普身边。
特朗普选择JD·万斯,一个激烈的批评者现在变成了忠实的盟友
很多人把万斯比作美服吕奉先,认为他的“上位”,是一场政治投机。事实上,在万斯背后,还有另一个操控大局的人。
他是亿万富翁,投资了Facebook、Open AI;他支持特朗普,坚信美国应该“独自美丽”。
他在资本圈游走,也在政治圈筹谋,如果说万斯是吕布,那么他就是野心家曹孟德。
他就是硅谷“吸血鬼”,Peter Thiel,彼得·蒂尔。
01 彼得·蒂尔,是小丑还是狠人?
彼得·蒂尔,美国风险投资家、企业家,和马斯克共同经营过Paypal公司,有过许多不错的成绩。
但是,比起马斯克有些帅气(发福前)、幽默、搞笑的亲民形象,当我们搜索蒂尔的明网信息时,能发现网民们总把他和小丑、反派联系起来。
比如说Thiel听说换血疗法,将年老者的血液换成年轻人的血液可以让年老者的身体更加青春健康,Thiel便尝试了这一换血疗法。
美剧《硅谷》中对蒂尔换血故事的拍摄
结果不仅没有看到明显的效果,反而舆论哗然,给蒂尔取了个外号,“硅谷吸血鬼”。
除了Vampire之外,蒂尔还有另外一个外号,Villain,反派。
为什么他是反派。
翻遍原因,可能无非是支持特朗普、反对多元主义、是个同性恋等等理由,但总归十分苍白。
或许本质,就是正如cnn所粗暴总结的,他长得并不讨喜。
但如果深入调查,我们无法否认他在投资领域上的大胆和开创。
比如说在洪都拉斯,蒂尔就和A16Z创始人马克·安德里森买下了洪都拉斯的一处私人领地Próspera,打造了一个独立王国,在宽松的监管之下让领地内的公司研究各种与永生、长寿有关的生命科学项目。
其中,就有一家叫做Minicircle的公司,规避了美国FDA监管之后,在这里提供基因疗法。每次收费25000美元。
试图通过加速人体产生卵泡抑素,减少炎症、增加肌肉质量和提高骨密度。以此来实现人类极度长寿。
在Próspera中,有大约170家家注册企业享受着未受监管约束的自由运作,从金融到医疗,方方面面。
而细数他的投资生涯履历,更是扶植出了无数巨头互联网公司。
1998年创立Paypal,2004年用50万美元收购facebook10.2%的股份,同时也是OpenAI的初始风险基金投资人。
2010年,他还搞过一个极致疯狂的慈善基金,叫做“蒂尔奖学金”,每年资助20多名学生,一人投资10万美元,符合条件的人,只有退学创业才可以领到这笔资金。
结果2023年,Bloomberg研究发现,一共有271个大学生退学领钱,产生了至少11家独角兽(融资估值10亿美元以上)公司。
其中的一个受赠者,就是以太坊的创始人Vitalik Buterin。
每一项投资单拎出来,都足以让一群白手起家的人物飞黄腾达。
比起在硅谷投资界对蒂尔的认同,大众对蒂尔的了解近乎一片空白,更是有人把蒂尔的成功归咎于他的好运。
但我深入研究之后,发现蒂尔对人性的掌握,对人类未来的洞悉与执行力,在他的童年时期就埋下了伏笔。
02 童年的牛皮地毯,与黑人矿工
彼得蒂尔,1967年出生于德国,父亲是克劳斯·弗里德里希·蒂尔,是一个德国的化学工程师,家境属于小康水准。
蒂尔在3岁的时候,坐在一张牛皮地毯上,他感觉这张地毯光滑且舒适,便问他父亲:“这地毯哪来的啊?”
他的父亲,有着德国人天生的严谨,不假思索地说:“牛死了,把皮扒下来做的。”
他爹觉得逻辑还不够严谨,随后又追加了一句:“所有动物都会死,所有人都会死,总有一天你也会死。”
蒂尔顿时懵了。3岁的年纪,却在一瞬间望到了生命的尽头。这则轶事让他思绪良久。
童年的这则故事,也成为了彼得·蒂尔在财富自由后,不断地追求人类永生的执念。
8岁的蒂尔
当蒂尔上小学的时候,父亲成功抓住了发展机会,时值美苏争霸,各国都在争取增强自己的政治影响力。
南非是非洲最有经济实力的国家之一,政府便计划发展原子弹,来争夺非洲的政治霸权。
蒂尔父亲便担任了铀矿的开发工作。
由于家庭经常在德国、南非、美国三地来回跑,蒂尔渐渐失去了曾经的童年好友,也愈发孤僻。
他在无意之中,阅读南非报纸的报道,看到父亲管理的铀矿下,黑人工人因为不知道自己开采的是铀矿,辐射过量而死,“像苍蝇一样死去”。
他再次感叹生命无常。便想着在学校中获取知识,来解答自己的人生疑惑。
但由于南非老师比较狠,蒂尔在学校有些调皮,常常被老师拉练,不听话就用戒尺打。
同样是在70年代,南非小孩伊隆·马斯克在学校也是经常被同学霸凌欺负,他逐渐沉迷于电脑游戏。在家长的悉心引导下,马斯克开始研究游戏编程,他研发的,卖了500美元。
但蒂尔这边,1977年,童年问题还没消解,便举家搬到了美国旧金山。
在美国上中学,蒂尔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好,不会被老师打了!”
结果,蒂尔被同学揍了。
由于蒂尔身材瘦弱、德国口音、长得又像女的,美国这里崇尚力与美,于是又给蒂尔一顿拉练开小灶。
有的同学会把“房屋待售”的牌子插在他家门口。
有的同学会把蒂尔推到储物柜上揍。
性格孤僻的蒂尔觉得自己又是无容身之所了,他开始沉迷上了不需要朋友的国际象棋、考试成绩、《指环王》小说中。
他看了足足10遍指环王。
但蒂尔这人脑回路属实神奇。
比方说我们看《三国演义》,会想象自己是赵云、关羽、吕布啥的。
蒂尔看《指环王》也带入了,“我要当索隆!”
也就是指环王中的头号大反派,不亚于自称《三国》中自己要扮演董卓开始酒池肉林般逆天。
但蒂尔的理由也没毛病,他觉得魔多的科技太牛逼了,令人心驰神往。泥巴里面可以捏出强壮的半兽人,这不就是生物科技么?
1985年,蒂尔终于靠着极其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斯坦福大学本科。
他决定将童年所有未解决的问题,放在大学解决。
03 投资奇点
到了斯坦福后,蒂尔选择哲学系,虽然学校的知识对他来说几乎是无趣的。但他遇到了一个恩师,叫勒内·吉拉尔(Rene·Girard),他有本名著叫做《自世界之初隐藏的事物》。这位社会学家、哲学家的“模仿理论”深刻影响了蒂尔未来的事业决策,包括风投facebook的决定。
模仿理论分成这么几个部分,模仿、竞争、替罪羊。
模仿:人类社会因为人类会模仿而不断进化,也会在模仿中迷失自我。
比方说我们看到钻木取火了,我们便模仿生火,并强化其中生火的稳定性和速度,最后生火能力越来越强,模仿出了火柴、打火机等等。
从科技角度来说,iphone4的出现,影响了智能手机的格局,手机的生产端,便模仿iphone4进行生产,消费端,消费者也会模仿购买。
再比如前几年的移动互联网,从最开始的通讯工具,到打车外卖,到手机游戏,再到O2O连接一切。
但模仿到最后,我们往往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当智能手机的功能和生态都陷入停滞,我们还在一部部地换手机;当方便连接的资源都已经被连接上,人们尝试去连接那些伤筋动骨的资源,到最后成了为了模仿而模仿,忘记了事物内在的价值是什么。
竞争:
而模仿会产生竞争,比方说校园里大家一开始用按键手机,有的是诺基亚有的是老人宝,大家相安无事。
但突然iphone出现了,开始有面儿了,于是大家竞争起来了,你用iphone4,我就要用iphone5。
比如原本大家在公司上班相安无事,突然有人出去搞了个O2O,看起来很2但居然上市了,那不行我也要出去搞一个。
这场游戏攀比到最后,会陷入对于有限资源的激烈争夺,往往演变为残酷的暴力。
替罪羊:
关键的部分来了。
为了解决这种竞争和暴力带来的危机,古往今来的各种人类社会,有一个统一的解法,那就是推出一个替罪羊,把ta给宰了。
然后社会秩序会因为情绪得到宣泄而恢复。
虽然造成模仿和竞争的具体由头,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变迁,但勒内·吉拉尔认为,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社会,从真实世界到虚构神话,这种循环一直在人类社会中反复上演。
据彼得·蒂尔所说,勒内·吉拉尔的理论影响了他之后的所有投资决策,竞争使人沉迷于对手而牺牲了实质性的目标,他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能够规避竞争的垄断的商业模式,并且由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沉迷于竞争,所以其实世界上的机会空间,永远要比我们看到的大得多。
毕业后,蒂尔当了一个法院的书记员,然后又当过证券律师,辞职后又在1993年干过瑞士信贷的货币期权衍生品交易员,甚至还担任过前美国教育部长威廉·贝内特的演讲撰稿人,浑浑噩噩此些年。
1996年,蒂尔30岁了,时值互联网泡沫时期,蒂尔在一些亲朋好友的资助之下,凑了100 万美元成立了蒂尔资本管理公司,准备大干一场。
当时在互联网领域,十分流行技术奇点理论,也就是说,受到摩尔定律的影响,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目,约每隔两年便会增加一倍,那么在2045年,计算机的智慧将会超过人脑。
那么,2045年就是人类文明的奇点时刻,一切领域等待着颠覆。
奇点时刻不仅意味着人类可以享受到科技发展的红利,与此同时,计算机很可能会替代人类的大量工作,那么普通的肉体人将会彻底沦落,但能够将机器、肉体、人类的创造力结合起来的“奇点人”,将会统治人类文明。
蒂尔此时就看准了货币领域。
因为从未来角度来看,法定货币本质是一种十分低效的一般等价物。政府出于政治需求,钱少了降准,钱多了回购。甚至在战争期间加印货币来保证军火供应。
那么在哈耶克理论下,政府调控的结果,通常来说不如不调控。
那么蒂尔想,如果有一种不受政府监管,只受到AI程序按着理性的市场规律监控的货币,那这会不会颠覆这个时代?
2024年的我们来看,这不就是比特币的雏型么?
但当时蒂尔选择的第一步,是电子支付。先在便利性上颠覆用户的支付习惯,然后再想下一步的事情。
时值电子购物网站ebay的出现,网上转账的需求也随之涌现。
于是,在1998年,他和好朋友诺赛克、马克思·列夫琴合伙成立了Confinity公司。这也是Paypal的前身。
与此同时,有着类似想法的,还有一个同样来自南非的怪人,叫伊隆·马斯克。他搞了一家电子支付公司,叫X.com。
由于当时网络支付尚处于方兴未艾的阶段,盘子就这么大,我吃一口肉,你就只能喝口汤。
所以两家公司是老乡见老乡,背后放一枪。
由于领悟了模仿理论的蒂尔,深知只要让人们“模仿”电子支付这一行为,Confinity的业务便会迅速传播。
1999年,Confinity推出了Paypal,允许用户不需要银行转账,只需要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就可以实现付款。
为了推广业务,蒂尔决定使用付费引流的方式,每有一个新客户、每推荐一个新朋友注册,eBay就提供10美元的奖励。
短时间内Paypal的用户指数级提升,马斯克一看这不行啊,用户都被抢了,于是反手把X.com的奖励金直接翻倍。
但这场名为补贴大战的模仿竞争,并没有陷入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标准结局,最后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前,彼得·蒂尔促成了两家的合并,统一叫做Paypal。
三年之内paypal处理了来自 1020 万个人消费者和 260 万商业客户的超过 30 亿美元的付款。
也帮助蒂尔实现了账面上的财富自由。
蒂尔认为,paypal的第一步颠覆使命已经完成了,他要寻找下一次颠覆,于是2002 年蒂尔又用15 亿美元的价格把paypal卖给了 eBay。
100万变成15亿,也不过8年。
或许有人就停滞于此了,或者选择继续深耕电子商务领域,但蒂尔认为奇点的出现在未来是必然的,只要人类不断发展人工智能,最终人工智能将会等于或者大于人类。
那么就要和颠覆人类的奇点时刻一样,寻找颠覆领域的公司,不要做跟随投资。
否则永远只能在别人屁股后面喝汤。
举个例子,第一家星巴克进中国是颠覆,正当大家喝豆浆的时候,星巴克颠覆了中国人的生活,说喝咖啡是个很高雅的行为。但第100家星巴克的投资就不会是颠覆,而是跟随。
第一家瑞幸出现的时候,就是颠覆,瑞幸告诉你咖啡就是豆浆,没那么装逼,谁都能喝,5块钱优惠券可以喝,甚至有时候做活动还买一送一,这就是对咖啡受众的颠覆,但后续的幸运咖、库迪咖啡,只能说是跟随。
比方说蒂尔就不喜欢微软和苹果,不是说这些公司不行,而是这些公司已经完成颠覆了,如果继续投资,得到的回报率并不会像Pay Pal那样惊人。
其次,认准了一家公司对领域的颠覆可能性,就要做长期亏损准备,而不是投机取巧。
蒂尔十分认可日本在80、90年代对机器人和AI领域的领军作用,但随着东京金融泡沫破裂,资金流出,日本便失去了颠覆行业的机会。
同时,他也十分认同中国的五年计划这种政府兜底的长期投资,认为中国未来可能会引领某些行业。比如说现在我们能看到新能源车、特高压、5G等等。
2004年,知行合一的蒂尔正在寻找着下一项投资,9月2日,纳伦德拉和文克莱沃斯兄弟向美国马萨诸塞州地方法院提起诉讼,投诉一位叫扎克伯格的小伙子利用他们的源代码、商业模式、想法创建了一个facebook的网站。
此时的扎克伯格正面临金融上的绝境,没有投资人愿意躺这趟浑水。更何况互联网泡沫破裂的场景历历在目,无人愿意为这个长得极为nerd 的书呆子买账。
此时,蒂尔找上了这家小公司,投资了50万美元,买入facebook的股权。
告诉扎克伯格,解决官司的问题,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蒂尔不在乎利润能否最大化。
蒂尔还补充说了一句:“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 最大的风险就是不冒任何风险。”这或许也是给未来扎克伯格布局元宇宙种下灵魂的种子。
因为蒂尔在乎的是facebook对互联网的颠覆。
facebook本质是一种线上社交SNS,Social Networking Services,他表层是颠覆了社交模式,你线下见面还得有通勤吧,在线上可以一瞬间就和世界天涯海角的人们交流。
除此之外,还颠覆出了“线上世界”,你可以在上面玩游戏、交易……可以说除了吃喝拉撒,蒂尔看到了元宇宙的雏型。
事后来看,蒂尔的小投资得到了惊人回报,到了2012年facebook上市时,蒂尔出手了1680万股,价值为6.4亿美元。
但回到当时的迷局内,支撑蒂尔的,也就是他对奇点投资的执念。
其次,蒂尔看到了“模仿”。
当你身边的朋友都在用facebook的时候,不用facebook的就会被排挤,于是大家就会想方设法进行线上模仿竞争。
那么facebook强大的模仿影响力,就会像滚雪球一样,瞬间吞噬掉大部分线上用户。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 最大的风险就是不冒任何风险 。
日本金融危机,美国互联网泡沫破裂,都让蒂尔深刻意识到在金融风浪无常之下,最好的熨平风险的方法,就是将周期拉长,直至无限,直至颠覆结束。
比如说2003年,他对Palantir公司的投资,这就是一次看起来没有多少现金回报的公司。
这项投资带来的金钱回报其实并不多,而且长期亏损。但给蒂尔带来的政治资源极为丰厚。
首先为啥叫Palantir,还是得益于蒂尔小时候看了10遍指环王。用电影《指环王》中能洞悉一切的魔法晶石Palantir来命名。
而Palantir的核心业务则是将看似毫不相关的信息整合到一起,通过数据分析,来预防金融诈骗、阻止恐怖袭击。
由于911事件之后,反恐变成了一个美国重要议题,这家公司得到了美国政府的重视,于是CIA便通过其 In-Q-Tel风险基金投资了Palantir。
拿到资金的Palantir一发不可收拾。
可以通过阿富汗路边炸弹的法医分析,预测恐怖分子接下来的袭击。
通过数据分析,帮助找到了谋杀美国海关人员的墨西哥贩毒集团成员。
通过追踪某宗教领袖的电脑上安装的间谍软件,抓到了幕后黑客。
甚至,在猎杀本拉登的过程中,Palantir利用计算机建立的人物关系网络,分析了海量的电话信息后,锁定了一堆疑似人物,最终协助定位了本·拉登的藏身地。
关于这家公司有多牛逼,可以移步我们的文章《 发现本·拉登、登陆俄乌战场,这家AI决策公司到底什么来头?》。
也在近几年,Palantir 赢得了一份价值 2.5 亿美元的合同,用来为五角大楼开发人工智能。
另一份价值高达 4.63 亿美元的合同,则是为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开发可用于战场的软件。
Palantir的成功,让彼得·蒂尔彻底成为政府红人。
不仅促成蒂尔成为了特朗普选举团队成员,也是在他的运作下,JD·万斯开始踏入政治圈。
甚至在2018年,和2022年,蒂尔还曾受到普京私下邀请,在克里姆林宫聊聊,但蒂尔最终都没应邀。
而由于蒂尔的政治影响力,又获得了更多富豪的巴结,蒂尔似乎拼完了人生成功的版图。
到了2015年,昔日的竞争对手兼南非好友马斯克,又邀请蒂尔投资一家名为OpenAI的公司,山姆奥特曼告诉投资人,OpenAI可能长期都无法盈利。
蒂尔告诉山姆·奥特曼,“我要让你的研发不受投资人约束。”
事后,马斯克、蒂尔等人投入10亿美元全军进攻AI的新闻,上了各个金融媒体的版面。
OpenAI的创始人之一布罗克曼说道:“由于我们的研究不受财务约束,我们可以更好地关注AI对人类的积极影响,”
技术奇点此时徐徐展开,马斯克望向宇宙,他忘不了“奇点来临,人类将快速征服宇宙”的预言,他要殖民火星。
蒂尔望向自己,他要成为奇点人。
世界线开始收束,他的执念从颠覆世界的投资,渐渐又回归到了3岁时的那张牛皮地毯。
2045年,蒂尔就78岁了,而他的叔叔赫伯特·蒂尔,在1996年去世,死于55岁。
死亡真的无可避免吗?
所以,蒂尔究竟是在追逐死亡,还是死亡在追逐蒂尔?这成了一个痛苦的话题。蒂尔决定不做选择。
他要成为“奇点人”,要么肉体不朽,要么可以有逆转衰老的方式。
于是早在2006年开始,蒂尔就不断专注于投资延长人类寿命的研究项目。
他的蒂尔基金会,曾花费70亿美元投资了24个初创企业,多半是研究抗衰老药物的。
其中投资的一家叫做 Unity Biotechnology 的公司,则在致力于研究选择性清除衰老细胞的科技。
而在2012年,他更是告诉《商业内幕》:“所有人都说死亡是必然的,我认为不是。”
而他也早与阿尔科生命延长基金会签约,在未来,将自己的遗体冷冻,以此阻止肉体的腐烂。
但这还不够,蒂尔与前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保罗·罗默 (Paul Romer)等人一同买下了洪都拉斯的罗坦岛,吸引大量生物医药公司来研究抗衰老、干细胞、器官移植等受到严格监管的科技。
这个岛上有各种禁忌的黑科技研究,比如说骨髓再生。
之前换血疗法不是把老的血换成年轻人的么?
骨髓是人体重要的造血器官,那我们直接研究如何让骨髓再生,将间充质干细胞(MSCs)打入人体内,分化成骨髓细胞,以此来提高人的造血能力。
关于这个岛上的研究有多疯狂多前卫,我们在《住满了亿万富翁的神秘小岛,技术上已经实现永生?》有详细描述,大家感兴趣可以移步看看。
这个罗坦岛被称为国中之国,当地人抗议洪都拉斯的这种主权出卖行为,攻击蒂尔。
但蒂尔不在乎,就好像一个2045年的奇点人,不在乎肉体人与机器人的区别,因为他们都可以被编程。
蒂尔还在寻找颠覆。
比如说2024年,他投资了一家叫做Enhanced Game的赛事项目,这个赛事想的是颠覆奥运会,因为奥运会不让使用违禁药品。
但Enhanced Game允许自由使用药品x。要让医学和科学过程能够通过一群忠诚的运动员充分发挥人类的潜力。
这也与蒂尔“奇点人”的设想不谋而合,他抛弃传统道德观念来看,这不仅能有一个彻底激发人类潜能的赛事,而且也是一个大型的药物试验场。
在23年9月,蒂尔又投资了一家Lindus Health的公司,这家公司的使命是加速临床试验。
现在不是医药的监管十分严格吗?Lindus Health便通过AI、大数据、招募患者等方式,用一揽子服务帮助医药公司更快地通过临床试验。
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蒂尔的近乎每一次投资都令媒体震惊,似乎触碰了某种底线。赛事不就是应该不能用药吗?医药监管不就是应该严格吗?
但如果从一个野心家的视角来看,冒险投资奇点,是为了更高的回报率,超高的回报率带来了更多的政治资本,而对政治的操弄,反过来又可以为更加激进的投资铺路。
我们无从评价彼得·蒂尔的投资理念,抑或者人生信条。
在这个混乱年代,不是他登场,也会有其他人上台,成为枭雄。
至于未来会如何,历史从来没有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