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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老公又能活蹦乱跳那天,我被要求卷铺盖走人

2022-06-01 来源: 网易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植物人老公又能活蹦乱跳那天,我被要求卷铺盖走人。

本来想要 battle 一下,结果一千万直接把我砸懵。

算了算了,反正我离开的时候,看见老公眼睛里有星星。

他肯定还爱我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1.

前段日子我进了一个相亲群,进去凑数的,有什么活动就去混吃混喝,增添人气,平时也会看看信息,了解一下当代大龄青年们的爱恨离合。

群里也有一些老阿姨,帮自家儿女找对象的,其中一个老阿姨语出惊人,直接炸群。

她说家里 53 套房子收租,3 栋别墅,5 辆车,其余资产另算,全都是留给独子的,并且以后会每个月给儿媳妇 10 万零花钱。

全群轰动,各路姐妹齐齐冒泡,确认是不是真的。

阿姨说是真的,但他儿子是植物人,希望儿媳妇不要嫌弃。

群里瞬间哑火了,我却乐了,这不是天降喜事吗?

我本人早就决定不婚了,反正一个人无牵无挂,干啥不怕,结啥婚呢?

就算多一个植物人老公也无伤大雅。

我薛思思就是爱钱!

我立刻发信息:「阿姨,你瞎说什么呢?你儿子哪里是植物人,他分明是我沉睡的王子!」

全群卧槽、鼓掌,又炸群了。

阿姨很快跟我私聊:「小姑娘真幽默,你真愿意嫁给我儿子吗?不要逗阿姨哦。」

「嫁!」

「为什么?」

「为了钱。」我也不整虚伪的,我就是为了钱。

阿姨沉默了,我还以为她失望了,不想她没一会儿就给我转账 888 元,说是给我当车费,让我去碧桂苑星月湾 8 号别墅见她,她会好好招待我的。

碧桂苑星月湾是我们这城市最好的别墅区,均价得 6 万以上,阿姨果然是个有钱人啊。

我不客气地收了钱,出发!

2.

到了星月湾,我找到了 8 号别墅,那富丽堂皇的贵气扑鼻而来,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我摁响了门铃。

一个四十多岁的靓姨来开门,笑容满面的。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四十多岁保养得跟三十出头一样,感觉皮肤比我还要好,打扮什么的也是一顶一的时髦。

我跟靓姨握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思思,本地人,985 大学毕业生,正在努力考公。

靓姨打量我,第一印象挺满意:「年轻又漂亮,还是名牌大学生,又是本地人,很好啊。」

我谦虚一番,跟她进屋子去。

她给我倒了茶,问了很多问题,无非就是家庭、工作之类的。

我父母早就离异了,谁也没要我,所以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至于工作,搞服装设计,年薪二十来万。

靓姨听后连连点头,也不问什么了,只是带我上楼去。

「这是要去看我沉睡的王子?」我问了一句。

靓姨回头一笑:「是啊,他也是我沉睡的小王子。」

我们上到了三楼,进了一间卧室。

其实我对她儿子不感兴趣,毕竟我薛思思只认钱,她儿子我会尽义务照料好的,别的就纯路人了。

结果看见她儿子的第一眼我就愣住了,荷尔蒙都开始涌动了。

我滴龟龟,这也太帅了吧?

紧闭的双眼透出的长睫毛、柔和的脸颊上点缀着的精致五官、细长脖颈上清晰可见的锁骨……

这……王子,我滴王子!

3.

我没想到沉睡的王子这么帅,妥妥的明星级别!

我好多年对男人不感兴趣了,现在又感兴趣了。

果然,女人都是颜狗。

靓姨坐下,握着王子的手拍了拍,朝我轻柔道:「思思,他就是我的儿子杜柏,他爹死得早,我盼着他跟松柏一样健康长寿,没想到出了车祸……」

靓姨说着红了眼眶,看着杜柏怔怔出神。

我心里难免有点戚戚,苦命人啊。

我便安慰:「阿姨,以后说不定会有奇迹的,杜柏可能会醒过来的。」

「已经治了很久了,医生诊断为永久性植物人……」靓姨又要哭了。

我闭了嘴,知道没法安慰了。

过了好一会儿,靓姨才带我下楼去,边走边说:「思思啊,如果你没有意见,可以现在就搬来这里住,如果半年后你不反悔,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

「现在?」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啊,我在北京的工作耽误太久了,要走了,我会让管家、保姆都来照应你的,你就当自己是女主人好了。」靓姨和颜悦色地说。

我看一眼别墅,暗想真大真豪华啊,搬来这里也是美滋滋。

我说行,既然阿姨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靓姨笑着点头:「好,你是为钱来的,所以我会好好调查一下你的背景,你不介意吧?」

她也是个实诚人。

我说不介意,随便查。

靓姨很满意,再次跟我握手:「思思,你是个很大方爽朗的女孩,我这两年也见过很多未来的儿媳妇,结果没一个入眼的,你是第一个。」

「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平时陪我儿子说说话聊聊天就行了,别的都交给保姆去做,每个月的零花钱我会转给你的。」

我一个劲儿点头,明白明白。

靓姨当天就去北京了,我提着大包小包入住豪宅。

管家和保姆果然都来了,但他们其实没啥工作,挺闲的。

我选了杜柏隔壁的房间入住,这房间向阳,又大又敞亮,太适合睡觉和学习了。

放下行李后,我就跑去看杜柏。

他一副睡美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帅,我是越看越觉得可惜。

多好的王子啊,怎么就成植物人了。

「杜先生,你好,我是薛思思,你的未来老婆,以后我来照料你了。」我坐下自我介绍,瞅着杜柏的脸看。

他自然是毫无反应的。

我琢磨了一下,跑去房间开电脑,查一下关于植物人的资料。

植物人原来还分三类,一类是微意识植物人,能哭能笑能听见人说话,但意识微弱醒不过来;一类是持续性植物状态,可以无意识睁眼,但实际上一直昏迷;最后一类就是永久性植物人了,意识都无了。

杜柏是很不幸的第三种。

我还查了植物人能否康复,发现基本不可能,但通过唤醒、不断按摩、迷走神经终端刺激等,有可能创造万分之一的奇迹。

可万分之一的奇迹不就是零嘛。

「可怜啊,这钱我赚得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关上电脑,我感慨了一声。

「咳。」轻轻一声咳嗽吓我一跳,是从隔壁传来的。

杜柏?

我忙跑去看,以为杜柏恢复意识了,结果他还是安安静静睡美人。

我挠挠头,估计是错觉。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领人零花钱当儿媳妇吧,别的我也干不了。

正巧,靓姨给我转账 10 万块了,我乐呵呵,以后在这里就是屎壳螂赶上拉稀的——有吃有喝!

4.

领了靓姨 10 万块,我心情舒畅,看看时间也才傍晚,果断去办正事。

所谓的正事就是陪杜柏聊天说话,给他按按摩翻翻身之类的。

我毕竟是他未来老婆,还收了钱,这点事还是得做的——我绝对不是贪图杜柏的美色才想凑近去看他哦。

走进杜柏的卧室,静悄悄的。

里边儿一切都很妥当、很温馨,平常保姆是不能上来的,免得打扰了杜柏,虽然他是植物人。

我坐在床边,又一次惊叹于杜柏的美色,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俊啊?

「杜先生,你真是人间绝色。」我夸奖一声,随口跟他聊了起来,其实就是单方面的自言自语。

鉴于他无法答复,我也不需要停顿,从叔本华讲到了尼采,再从《童年》说到《活着》,最后我问他介不介意我看看他的腹肌。

他沉默以对,表示默许。

「开玩笑的啦,我其实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又自顾自话,伸手去给他翻翻身,揉揉手臂、肩膀等地方。

我做得很不熟练,毕竟只是从网上看来的,什么唤醒、按摩、迷走神经刺激都只懂个大概意思。

一套下去花了我半小时,我完事了摆正杜柏,让他继续躺着了。

说实话,照料植物人并不轻松,毕竟杜柏高高大大的很重,我给他来一套都冒汗了。

「咋样?我这个老婆不错吧?你放心,收了你家的钱,我会把你照顾得舒舒服服的。」我黄婆卖瓜,忽地瞧见杜柏眼皮动了一下,像是睡梦中受到了一点刺激。

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去看,他又是安安静静睡美人了。

我特意摸他眼皮,他毫无反应。

看来又是错觉。

哎,可惜。

5.

照料完了杜柏,我下去吃饭,保姆已经做好饭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婶帮我舀汤盛饭,一丝不苟的。

我道了一声谢,边吃边问:「阿婶,你们少爷躺了多久了?」

「快两年了吧。」大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我并不热情。

估计是伺候过的未来媳妇太多了,我只是新来的一个。

我就好奇:「以前来了多少个儿媳妇?」

「六个。」大婶继续平平淡淡的。

果然挺多的。

我也不在意,琢磨一下道:「杜柏躺了两年了,完全是活受罪,不能把他推出去放放风吗?」

大婶一怔:「推出去放风?」

「对啊,万一他还有意识呢?天天躺着比死了还难受。待会你把别墅的灯全打开,我推他散散步好了。」我给大婶一个任务。

大婶诧异地看我,点了点头。

我吃饱喝足,别墅院子也亮如白昼了。

我这才发现西边还有个露天泳池,东边有一小块草坡,后院有片小竹林,前院则是一个假山流水。

真漂亮啊!

「阿婶,推轮椅来,咱们把杜柏抬上轮椅推下去。」我招呼大婶。

她推着轮椅来了,特意穿了新鞋套才进杜柏的卧室。

我跟她合力,将杜柏搬上了轮椅,推到院子里去。

正是月朗星稀的好时候,晚风徐徐,安逸得不行。

我固定好杜柏,推着他走,同时给他介绍:「看你家的秋千,那些藤子太好看了……那边竟然还有个跳台,你以前喜欢跳水吧?」

我话挺多的,一路走一路说,最后到了泳池,我停下把脚伸下去,水并不凉。

「少爷以前挺喜欢夜泳的,他白天冷冷酷酷的,晚上在水里泡着就会笑。」大婶在一旁说道。

我哦哦点头,突发奇想道:「我们让他泡泡脚吧,让他坐泳池边。」

「不好吧,水冷。」大婶忧心忡忡。

我摆手:「植物人跟正常人的身体没啥差别啦,他只是脑子不动了,又不是身体不动了。」

这话自相矛盾,杜柏是哪儿都不动了。

但大婶被我说服了,帮着我把杜柏抬下来,坐在泳池边。

我坐在杜柏旁边,让他脑袋靠在我身上,用脚丫子去撩他的小腿,帮他来个大脚戏水。

「薛小姐,你叫我黄婶吧,我先去忙了。」黄婶不打扰我们,转身离去。

我继续跟杜柏戏水,同时看着月亮吟诗一首:「杜先生,今晚培养一下感情吧,我送你一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可怜的杜先生自然是一声不吭的,我去戳他的脸颊:「笑一个。」

我只是逗逗乐的,不是真盼着他笑,结果他嘴角似乎咧了一下,浅浅的酒窝很醉人。

我瞪大了眼,卧槽,真笑了?

但定睛一看,他没笑,我继续戳,他的脸颊随着我的手指凹陷,没有出现酒窝了。

不过这接二连三的「幻觉」让我迷糊了,不应该这么多幻觉啊。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杜柏或许不是第三类植物人?他是第二类甚至第一类?

他可以感知到我!

「杜柏,你有意识对不对?」我有点兴奋,逮住他使劲儿瞅,把他的脸都戳扁了。

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这时黄婶喊我:「薛小姐,我放水给少爷泡个澡吧,你帮他洗哦。」

我噗了一声,我帮杜柏洗澡?

「为啥是我?保姆不行吗?」我可放不开。

「保姆回家了,现在只剩下我和管家王叔,我们给少爷洗澡的话,满手的老茧得把少爷的皮都搓下来。」黄婶打趣道。

我一想也是,我要是杜柏,也不想让黄婶和王叔来洗,那多尴尬啊。

「杜柏,我带你去泡澡啊,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我只馋钱,不馋你身子啊。」

我正儿八经,绝对不馋他身子,什么锁骨、喉结、胸肌、腹肌……我是一个都不馋,看都不会看一眼!

对了,他躺了两年,不知道还有没有腹肌呢。

杜柏似乎又笑了,但我定睛一看,他又没笑。

我也是服了,你搁这儿海森堡测不准是吧——永远不可能同时精确确定一个男人的笑和不笑。

6.

黄婶放好了水,我得给杜柏洗澡。

这也是一项大工程,不过我跃跃欲试,毕竟是给这样的绝世美男子洗澡,我完全不亏!

黄婶过来帮我推杜柏,我们把他推去浴室了。

这浴室也是豪华得离谱了,浴缸对面墙上还挂着大屏电视,可以一边洗澡一边看剧。

我很喜欢这个,都想自己泡着追剧了。

「薛小姐,我们先把少爷放在浴缸边吧,更衣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可不兴看少爷的身子。」黄婶调侃道。

我点头,这事交给我就是了。

黄婶出去后,我酝酿一下情绪,给杜柏宽衣解带了。

他又白又高,虽然躺了两年肌肉退化了,可并不显得臃肿,身段还是俏得很。

我老脸有点燥热,想看又不好意思多看,赶紧把他拖浴缸里去。

浴缸很大,我蹲在缸边儿给他搓一搓,搓着搓着忽地意识到我姿势不雅,这特么跟农村杀猪一样。

杜柏就是猪,我给他烫毛呢。

「薛小姐,你要不就跟少爷一起洗算了,洗完了我一道收拾。」黄婶在门外提了一嘴。

我一想也好,杜柏就一个植物人而已,一起洗怎么了?

好过我现在「杀猪」。

我就进浴缸去了,跟杜柏躺在一起泡。

热水循环,蒸汽飘荡,空气中都是暖意。

太舒服了!

杜柏的肉肉也很舒服,我还特意捏了几下,口上又开始聊天:「阿杜啊,不要害羞,我是你老婆,给你洗澡是很合理的。」

其实是我害羞。

杜柏没反应。

我眼神乱飘一下,看了他不少地方,心里感激:阿杜,谢谢你,我曾经追了五年的男神都没你给我看得多。

7.

洗完了澡,我跟黄婶将杜柏抬上卧室去了,他该休息了。

我脑子却活跃得很,源于之前的多次「幻觉」。

杜柏可能真的有意识!

那些不是幻觉!

「黄婶,这里有手机支架吗?」我找黄婶要个东西。

她说有,直接去找给我了。

我不墨迹,在杜柏床前选了个位置,搬来凳子,再放上手机支架,最后把我的手机固定在支架上,打开录像功能。

调整好位置后,我的手机就对着杜柏录像了。

他只要有一点反应,手机都能录下来。

「阿杜啊,我觉得你能感知到我,你能不能笑一下?」我凑近杜柏耳边说话,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没啥反应。

我又给他按摩,刺激一下人中穴之类的,他依然没有反应。

还真是海森堡测不准了。

我挠挠头,往门外走去,结果一不留神踹到床脚了,我小脚趾都踹歪了。

这把我疼得哭爹喊娘,嚎叫不停。

黄婶赶紧跑了上来,问我咋了。

我眼泪都出来了,说踹到了。

黄婶又跑去帮我找药,我扶着床坐下,眼角却见杜柏的手指动了一下。

虽然下一刻就没动静了,但我看得很准。

我大喜过望,忙取下手机看录像。

录像中,当我踹到床脚惨叫的时候,杜柏明显动了眼皮,似乎想睁开眼睛!

他果然有意识!

这次测准了!

我顾不得疼了,把录像发给杜柏的母亲。

这位靓姨没一会儿就给我打视频,激动得满脸通红:「思思,杜柏动了?」

「动了动了,我之前还看到他笑了,他绝对有意识!」我信誓旦旦,心里成就感满满。

靓姨激动了许久,擦着眼泪道:「也是奇了怪了,我每个月都会回去几天看他,他什么动静都没有,怎么找了你就有动静了,你真是我的福星。」

「可能是碰巧的。」我哈哈一笑,让靓姨回来亲自看看。

「我明天就赶回去,你多试试发出声音,看看杜柏的反应,录下来给我看,我两年没看到他笑了。」靓姨大哭了起来。

看见她哭得这么凶,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挂了视频,我又开始录像。

刚才我是发出了惨叫杜柏才动的,这次我依样画葫芦,继续叫就是了。

「啊啊!好痛啊,老公,我脚趾断了,痛死我了!」我弯着腰叫,盯着杜柏看。

8.

杜柏这次竟然没有反应了。

我挠挠头,继续叫了一会儿,惨叫、嚎叫、吼叫都安排上了。

他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我郁闷了,严重怀疑他知道我是装的。

一转头,黄婶在门口站了半天了,眼神怪怪地看我。

我疑惑地看她:「黄婶,怎么了?」

「薛小姐真是女中豪杰,这种刺激性的办法都能想到。」黄婶搁那儿笑。

我反应过来,老脸发热了。

我特么一直搁这儿叫老公好痛啊啊啊的,发什么神经?

我赶紧跟黄婶解释了来龙去脉,我可不是发神经。

她也很激动:「少爷有意识?快快快,继续叫。」

我哪里还叫得出口?

而且杜柏根本没反应,我装的没法打动他。

不过我还是不死心,跟黄婶耳语了几句,她惊讶地看着我,接着快步下去了。

我继续录像,还坐在床边跟杜柏说话:「小杜啊,你得多动,不要偷懒,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我话音未落,门被一脚踹开,黄婶抓着一把菜刀用力拍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尖叫起来:「啊!你是谁?你干什么!」

我吓得紧紧抓住杜柏的手,一边往后缩一边乱叫。

黄婶继续拍门,演得很逼真。

「我什么都给你,别杀我!」我痛哭流涕,那叫一个可怜。

猛地,我感觉杜柏的手指紧了起来,他在用力抓我的手。

虽然这个「用力」其实没有多少力度。

我喜出望外地看他的脸,看见他眼皮疯狂抖动,睫毛一直发颤,像是要睁开眼了!

「杜柏,救我!」我大喊。

杜柏手指越来越紧,我毫不怀疑他如果有力气绝对会一把将我拉入怀里。

我感受着他手指的微弱力度,还有奋力挣扎的眼皮,心里竟有股异样的感动。

杜先生,加油啊!

9.

我盼着杜柏醒来,他的手指、眼皮都在动。

他在担心我!

黄婶铆足了劲儿,门都要拍烂了。

我俩都在等一个奇迹!

然而,杜柏的手指忽地又松开了,眼皮也不动了,当起了安安静静的睡美人。

我心里低落,叹了口气。

杜柏这次应该不是发现我演戏了,他是真没法醒来。

毕竟躺了两年了,能动手指和眼皮已经是极限了。

我让黄婶别拍了,黄婶也挺失望的,抓着菜刀杵着。

我俯身跟杜柏说话:「坏人跑了,没事了,我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杜柏放松了,虽然他动都没动一下。

黄婶开口:「薛小姐你真厉害,才来一天就让少爷动了,我看你跟少爷同床共枕吧,或许会有奇效。」

这黄婶每次的建议都容易让人害臊。

不过也有道理。

我可能是杜柏的福星。

我说行,反正杜柏洗得白白香香的,我不嫌弃。

黄婶笑了一声,去给我准备宵夜。

我则把刚才的录像发给靓姨。

她又一次失态了,哭得死去活来,巴不得立刻飞回来。

我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可能这就是助人为乐?

不过我转念一想,我是来赚钱的啊,我是不婚主义,有个植物人老公美滋滋,每天花他钱就是了。

他要是醒了,我成什么了?

看看帅气的杜柏,我只能认了,当一回好人吧。

10.

吃了宵夜后,我洗漱干净,陪着杜柏睡觉。

他真的挺香的,而且肉捏起来很舒服,可惜已经没有腹肌胸肌啥的了,躺退化了。

可我还是觉得他身材好,顶呱呱。

经历了白天的事,我对他亲近了许多,他是真的关心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别人的关心了。

大晚上的没人看着我也放得开,果断把他一搂一夹,叽里呱啦地聊天。

说话是可以唤醒他的。

唤着唤着我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眼,太阳晒屁股了,靓姨坐在床边看我们,一脸和蔼。

我顿时满脸通红,唰地坐了起来,可不敢夹杜柏了。

靓姨好笑:「别紧张,你既然是杜柏的老婆,跟他睡觉有什么打紧的。」

我尬笑一声,下床整理头发、衣服。

靓姨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她抚摸杜柏的脸颊,眼睛又红了。

要不是我在这里,她估计要泪崩。

我就说我出去洗漱。

靓姨喊住我:「思思啊,我很感谢你,你的背景我也查清楚了,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以后我每个月给你 50 吧。」

哇!

我眼睛要冒星星了,50 万啊!

「谢谢阿姨!」我不客气,咱是少奶奶了,50 万就 50 万!

靓姨笑笑:「我叫周月梅,我特别喜欢你这个儿媳妇,所以我让人帮你家还完了债务,你父母以后应该不会烦你了。」

我心里一动,有点沉默了。

我那个支离破碎的家,靓姨查得一清二楚啊,连债务都还掉了。

以后我不用每个月给家里钱了,母亲要的 6000、父亲要的 8000,都可以省下来了。

「谢谢阿姨。」我又一次道谢,接着往外走,「我去洗漱,阿姨你陪陪杜柏吧。」

靓姨「嗯」了一声,拉着杜柏的手轻轻呼唤。

我去刷牙洗脸,吃了早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放空一下。

11.

靓姨一周后才回北京,这一周里我又假装遇到了危险,让杜柏动了起来。

靓姨乐坏了,让我加把劲儿,创造一个奇迹出来。

她如果不是要维系她在北京的生意,估计就留下来了。

对了,她真给了我 50 万,加上上次的 10 万就是 60 万了。

短短几天,我赚了 60 万。

有钱就有干劲,我用尽各种办法刺激杜柏。

遇袭喊救命已经是基本功了,其他的方法不断开发,比如推着他狂奔、一身清凉地搂着他说情话、带着他游泳,等等。

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喊救命,他每次都会上当,紧张得不行。

我挺喜欢看他紧张的,可能我是个缺爱的人吧。

我在一个植物人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爱,也是挺可怜的。

如此过了两个月,杜柏的反应越来越大,可他始终没办法睁开眼睛,卡在了最后一关。

我不气馁,不知不觉中已经跟他亲密无间,把他当成我的老公了。

这种感觉很奇特,也让我很享受——与其说是我来照顾杜柏,不如说是他让我有了爱。

这天我给杜柏按摩后,回了一趟父亲家里,因为奶奶生病了。

趁着父亲不在家,我给奶奶买了很多东西,又给她留了几万块,赶紧离开了。

回到别墅,黄婶催我:「思思,刚才少爷又动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动呢,估计是想你了。」

想我?

我跑去看杜柏,他果然在动手指,弧度很小。

我跟他十指紧扣,他立刻不动了,安安稳稳的。

黄婶啧啧称奇:「少爷可能是大半天不见你了,心里着急了,急得动了,你一回来他就不急了。」

这解释很合理,我心里也暖暖的。

「小杜小杜,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安抚杜柏,大胆地亲了他一口。

黄婶偷笑,转身下去了。

我就干正事,开始了新一天的唤醒计划。

我先给杜柏唱唱歌,结果才唱一句,楼下传来吵闹声,黄婶在质问:「你们是谁?」

我眉头一皱,跑去阳台往下一看,脸色变了。

我看见了我的父亲。

他带来了几个亲戚,正在推搡黄婶:「我女儿呢?她怎么在这里?我看着她进去的!」

我立刻明白父亲跟踪了我。

我回家探望奶奶的时候,父亲其实在家,但他不出来,偷偷跟着我。

我完全不想见到他,直接骂了起来:「薛林,你给我滚!」

我爸抬头看见我,指着我骂:「你这个白眼狼,嫁入豪门了是吧?为什么有人帮我还债?你哪来的钱给你奶奶?」

「我看是给有钱人当小三,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我家亲戚在打量别墅。

「黄婶,报警!」我喊了一声,直接回卧室去了。

杜柏还安静地躺着,我看着他的侧脸,听着楼下的吵闹声,没由来的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靓姨说得很对,我是个苦命人。

虽然我一向乐观,但想到原生家庭的一切依旧忍不住发抖。

那些伴随了我二十几年的打骂、那些无止境的索取,还有为了读书付出的无数艰辛,都一直烙印在我灵魂里。

我抓住杜柏的手,希望他给我一点安慰,但他一动不动。

楼下的吵闹声却越来越大了,随后是杂乱的脚步声,我爸他们闯进来了。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我爸这么张狂。

我立刻去堵门,但来不及了,门被一脚踹开了。

我爸一把揪住我,张口就骂:「你躲什么?你是我女儿,我不能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被他揪得头发都要断了,眼泪直掉。

几个亲戚数落我:「你爸说了,有人帮他还债,莫名其妙的,你是不是给有钱人当小三了?」

「滚出去!」我大骂一声,忍痛推开我爸。

我爸看到了床上的杜柏,一头雾水。

我二伯过去查看,疑惑道:「这家伙是谁?就是他把思思拐了?」

「出去,我报警了!」我抓出了电话。

我爸怒斥我:「老子来找女儿,警察来了也没用!是这家人骗了我女儿,你到底是不是给人当小三!」

我爸几人都是本地人,又觉得我是给人当小三赚钱,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完全不怕警察。

我牙关打着颤,这二十多年来的狼狈和苦难都在杜柏面前被撕开了。

「滚啊!」我不想解释任何东西,我只能大吼。

我爸气得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

「跟我回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爸把我往外拖,几个亲戚也准备走了。

这时二伯惊叫一声:「我草,吓老子一跳!」

我爸他们看过去,二伯指着杜柏道:「这家伙突然睁眼了,不是植物人啊。」

我在愤怒中感受到了一股惊喜,杜柏睁眼了?

12.

杜柏睁眼了!

趁着我爸分神,我挣扎开来,看向杜柏。

他双眼睁着,比星辰还要亮,而且直勾勾地盯着我爸几人。

我爸几人面面相觑,有点蒙。

这时警笛声响起,黄婶也抓着菜刀上来:「警察来了,你们给我住手!」

黄婶刚才偷偷报警去了。

「来了最好,查查我女儿为什么被你们骗到这里来!」我爸气势汹汹,带着亲戚下楼去见警察。

我跑到杜柏面前看他,他不仅睁着眼睛,还全身发抖,双手抖得尤其厉害。

他比我还生气。

「小杜,醒过来!」我擦擦眼泪,期盼地看着他。

他还在发抖。

我抓着他的手,俯身抱住他,抱得紧紧的。

「老公,醒过来!」我喊他老公。

这两月我喊过很多次了,但基本都是撩拨他,这次不知道为何,我喊得很认真。

仿佛我跟这个从未说过话的男人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嘶……」杜柏的嘴唇里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我看见他的太阳穴在跳动,很快很激烈。

我直接亲上他的嘴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

杜柏一颤,我听见了他的呼吸声,很用力的呼吸声。

可他还是没有醒来,他或许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只能感觉到我的一举一动,无法突破黑暗。

我松开他,大声叫道:「我走了,我要走了,不回来了!」

我往外跑去,跑到门口,听见我爸正在跟警察告状,要警察做主。

「薛林,你贪得无厌,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做小三了,你想要更多的钱!」我大骂,「来啊,我给你钱,我已经赚了 60 万了,全部给你!」

我爸还真跑进来了,指着我呵斥:「薛思思,我养大你容易吗?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有种来打我啊,我跟你拼了!」我也是疯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让杜柏醒来。

或许在经历了二十几年的痛苦后,杜柏这个不能说话的植物人,已经成了我的精神寄托了。

我爸气得冲了上来,抓住我就抽大嘴巴,警察都来不及拦。

我被他抽得满嘴血,头晕眼花,扶着门不肯倒下。

我爸又给了我一脚,他一如小时候那样,只要不顺心就对我拳打脚踢。

「我打死你个白眼狼,气死我了!」我爸毫不留情,打得我再也站不稳了,倒在了地上。

警察和亲戚都往上冲来,让我爸住手。

我爸并不停手,压着我还要打,但他猛地惊叫一声,吓得往后退。

他盯着床。

我泪眼婆娑地看去,看见杜柏直挺挺地坐着,死死地盯着我爸。

警察摁住了我爸,接着也被杜柏吓了一跳。

黄婶过来大喊:「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13.

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黄婶陪着我,陪了一晚上了。

我有点意识不清楚,浑身都痛。

黄婶喜出望外:「思思你醒啦?」

我动了动喉咙,虚弱道:「杜柏呢?」

「他醒了,你爸他们被抓走了,我通知夫人回来,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送你来医院,一直没走。」黄婶简短道。

我躺着笑,结果嘴巴痛得厉害,笑不开。

黄婶关切道:「你爸太野蛮了,哪有这样对女儿的,你放心,夫人很生气,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爸的。」

我不想谈这个,保持着沉默。

黄婶就不说了,继续陪着我,还说夫人肯定也会来看我的。

结果三天过去了,靓姨并没有过来。

倒是管家王叔来了。

他那天不在别墅,来了先跟我道歉,问我伤势怎么样了。

「我没事,杜柏怎么样了?」我只念着杜柏。

「少爷正在逐渐清醒,相信不用多久就会康复,他现在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了,也会喝粥了。」王叔兴冲冲道。

黄婶鼓掌:「太好了,这下皆大欢喜,少爷醒了,思思当少奶奶!」

我笑了起来,心里还有点莫名的紧张了。

醒着的杜柏是什么样的呢?

话说我爱他吗?我可是不婚主义者啊。

他又爱我吗?他理论上还不认识我呢。

正胡思乱想着,王叔迟疑道:「这几天别墅里热火朝天,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庆贺少爷醒了,还来了很多富家小姐,我认得有一个还是少爷的前女友来着……」

「你啥意思?」黄婶质问。

王叔看看我,干笑道:「夫人肯定也没想到少爷会醒,少爷坐拥庞大的家产,醒了就要继承了,夫人估计会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吧。」

我心里一凉,瞬间明白靓姨为什么不来看我了。

是啊,杜柏在我们本地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他家里在北京还有很大的生意。

我呢?

一个家庭不幸的苦命人罢了。

杜柏醒了,就意味着我的地位一落千丈了,很现实的问题。

我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黄婶强颜欢笑:「思思,夫人特别喜欢你,你很优秀啦。这几天夫人太忙了过不来,我们再等等。」

我不吭声。

王叔轻叹一声,走了。

我又在医院躺了一周,终于可以出院了。

靓姨始终没有出现,王叔都不来了。

黄婶回去了一趟,结果也没来了,可能是靓姨不让她来了。

只有一个保姆给我送来了一个包包,说是给我的报酬。

我一看,包包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小纸条。

「思思,卡里有一千万,密码是 223451。我很感谢你的付出,真的,非常感谢,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纸条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靓姨留下的,她叫周月梅。

我收好了,迈着欢快的脚步去吃火锅。

热腾腾的火锅代表着我的新生!

一千万啊!

我可以买套房子,养一条狗子,再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对了,还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考公!

太爽了!

两个月,让植物人的妈为我付出一千万,嘎嘎嘎。

得意忘形下,被牛肚烫到了。

一瞬间就哭了起来,哭得面前都是模糊的。

太烫了。

14.

半个月后,我搬进了新家,一套豪华的商品房,花了我三百多万买的。

我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

我还剩下七百万,照我的消费速度,根本花不完。

这就是我的底气。

我父母没有再来打扰我了,估计是被靓姨正式警告过,这件事我还是很感谢靓姨的。

总之呢,我血赚,一毛都不亏。

我也不去想杜柏了,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好起来了就该过自己的美好生活了。

我现在只想干一件事,考公,我要找个铁饭碗!

我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学习,疯狂学习。

终于,在大半年后,我如愿所偿,通过了本地的社保局招考。

虽然是给人办社保的,但我挺满意的,一步步来吧。

当晚我去吃火锅,好好庆祝一下。

结果又被牛肚烫到了。

我愣了一下,想起半年前被烫得哇哇大哭的情形,一瞬间有点失神。

上次为啥会哭呢?小孩都不会哭吧。

奇了怪了。

一低头,眼泪又出来了。

这该死的牛肚!

吃完火锅,我忽地失去了目标,现在我有七百万,还有铁饭碗,人生无求了。

鬼使神差中,我坐上公交车,去了杜柏的别墅。

别墅灯火通明,我在小区的过道上走着,看向杜柏房间的窗户。

那是我最熟悉的窗户,我曾经跟杜柏一起站在窗边吹晚风,虽然他总是差点把我压扁。

我怔怔地看着,看了很久,也不晓得自己想看见什么。

窗户一直是空荡荡的。

我便想走了,结果窗户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高大英挺的冷峻男人,他看了出来,应该只是随便看看。

好巧不巧,他看见了我。

四目相对间,我僵住了,那是杜柏啊。

他也怔住了,还有点迷茫,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慌,转身快跑。

跑出小区,杜柏并没有追来,或许是追丢了,又或许是根本不认识我,所以并没有来追。

我默默地走了,一路到家心里都是沉沉的。

今天明明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却丢了魂。

15.

这一晚我睡不安稳,一直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

看看外面,已经下午了。

我茫然地坐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或许该去社保局报到?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很是急促。

我开门一看,竟是黄婶。

我愣住了,黄婶拉住我的手,着急道:「思思,不好了,少爷又昏迷不醒了,医生诊断说成植物人了!」

我惊呼一声,说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少爷就是昨天下楼太急摔了,他突然发疯一样往楼下跑,结果摔得满头都是血……」黄婶心疼道。

我心里一震,昨天杜柏是要来追我吗?

他是不是傻?竟然摔下楼梯了!

「带我去医院!」我二话不说,披上外套就走。

黄婶把我带到了医院,我发现杜柏病房外的走廊全是人。

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来探望杜柏的,一个个都在走廊张望,其中不乏一些青春靓丽的大家闺秀。

黄婶带着我直接进病房去,引得很多人诧异。

进了病房,我看到了靓姨。

她双眼通红,坐在病床前拉着杜柏的手哭诉,眼泪止都止不住。

我心里也发紧,注视着杜柏。

他还是那么帅气,安安静静的睡美人。

我感觉自己也要哭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夫人,我把思思找来了,让思思试试唤醒少爷吧。」黄婶开口。

靓姨回头看我,表情复杂,难以形容。

我无暇理她,自顾自地走过去,俯身跟杜柏说话:「老公,我回来了,你醒醒。」

杜柏毫无反应。

靓姨哭得厉害,黄婶把她扶出去了,留下我自己。

我抓紧杜柏的手,也埋头哭了起来。

都怪我,我不该回去看他的。

正哭着,杜柏的手指动了动,接着一把将我抓紧了。

我大喜过望,抬头一看,他不仅抓紧了我的手,还睁着眼睛看我,嘴角带着笑。

太生动了!

我有点蒙:「杜柏,你……」

「你该叫老公,再叫一声就凑够一百声了。」杜柏声音清朗。

他是清醒的!

「你……你怎么了……」我竟六神无主,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我装的,你个傻子。」杜柏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你终于回来了,我还记得你的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能趴在杜柏的身上大哭。

这明明是我们第一次交谈,却仿佛老夫老妻一样。

「别哭了,好好听我的话,我跟医生串通一气的,我这次当假的植物人,你继续照顾我,同时让我妈安排我们结婚,结了婚我就不装了。」杜柏叮嘱。

我眨眨眼,他一下子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却是靓姨进来了,她还在哭:「思思,我儿子有动静吗?医生说这次比上次还严重,你能唤醒他吗?」

我擦擦眼泪,酝酿了一下情绪,悲痛道:「阿姨,我尽力了,杜柏对我没有一点反应了……」

靓姨差点晕过去。

16.

三天后,我们回到了别墅,杜柏回来住了,我则继续照料他。

靓姨精神萎靡,每天都询问医生的意见。

医生表示无能为力,给出了一个迷信的意见:「要不给杜先生冲冲喜吧,他运气很差,先是车祸后是摔楼梯……」

「怎么冲喜?」靓姨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我听黄婶说,你给杜先生找了个老婆,不如办个婚礼,办婚礼最能冲喜。」医生睁眼说瞎话。

但靓姨还真信了,认真思考起来。

我在楼上偷听,回头看看卧室里的杜柏。

他正坐着朝我比划,示意我下去助攻。

我立刻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拖着下去了。

靓姨见我拖着行李下来,不由吃了一惊:「思思,你要去哪里?」

我歉意道:「阿姨,我有事要去上海了,抱歉啊。」

靓姨脸色发白,嘶声道:「你不肯留下了?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好不好?」

「不是钱的问题,我已经不缺钱了。」我摇头。

靓姨拉住我的手,眼泪直流:「思思,上次是我不对,你不要走,杜柏只对你有反应,你再试试,一定可以让杜柏醒过来的!」

我沉默不语。

靓姨手忙脚乱,说立刻安排我跟杜柏结婚,这就去领证,她不会再赶我走了。

黄婶也冒出来劝我:「思思,你走了少爷怎么活啊?有你在就有希望,你是我认定的少奶奶!」

「思思,你别走,我立刻安排你跟我儿子结婚,我宴请所有人来见证!」靓姨许下了承诺。

我叹口气,好吧。

于是乎,一场盛大的婚礼就举办了。

别墅里绚丽得跟梦境似的,往来宾客都是有钱人。

他们看我的眼神很怪,但我可不在乎,我跟杜柏偷偷乐。

婚礼当晚,杜柏就动了手指,让靓姨看见了。

这可把靓姨乐坏了,连忙说冲喜冲对了。

我又暗乐。

半个月后,我让靓姨去北京工作,说不要耽误时间了,如果杜柏醒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

她便去北京了。

等车子远去,杜柏从床上坐起,迫不及待地去翻柜子。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先跟我亲亲,翻柜子干什么?」

杜柏回头,手里抓着户口本和身份证:「走,领证去。」

我们办了婚礼,但并没有领证,因为植物人是没法领证的。

「真结婚啊?」我看着他,有点扭捏。

杜柏挑起我下巴:「怎么?觉得还不熟悉是不是?」

「对,怪怪的。」我打开他的手。

他将我搂住:「你对我还不熟悉,但我已经无比熟悉你了,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里,是你给了我一道光。」

「我每天都听着你说话,感受着你的触碰,对了,还有你离奇古怪的叫声,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色的。」

我老脸一红:「那只是为了刺激你,这是医学手段!」

「谢谢你的刺激,我记忆犹新,所以请你跟我领证吧,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的刺激了。」杜柏真诚地说着离谱的话。

太离谱了!

不过我喜欢。

所以我跟杜柏去领证了,这辈子算是栽了,我可是不婚主义啊!

两年后,我跟杜柏去了一趟他的噩梦之地——他出车祸的地方。

站在马路牙子上,杜柏指着不远处道:「就是那里,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今天才有勇气来看看。」

我眨眨眼,看看附近,惊疑道:「你当时开的保时捷吗?红色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杜柏惊讶地看着我。

我比他还惊讶:「原来是你,当时我骑着共享单车路过,我给你叫的救护车,你一身血我也看不清你样子。」

杜柏眼珠子瞪大:「是你!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过来,我还以为是错觉!」

这太巧了!

我一撩头发,嘻嘻邀功:「咋样杜先生,原来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是不是该给我买十公斤的钻戒报答一下?」

杜柏动情地搂住我:「薛小姐,十公斤的钻戒不好找,七十公斤的汉子要不要?」

「勉为其难吧,你也挺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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