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 | 从永定门到钟鼓楼,世界上最长的南北轴线竟然“歪”了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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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宏伟的城市,都有一条穿越时空的中轴线。
在巴黎,有时尚浪漫的香榭丽舍大道;在纽约,有全球租金最昂贵的第五大道。
在北京,有长达7.8公里,全世界最长、最伟大的南北中轴线。
《天衢丹阙》局部 北京日报供图
梁思成说:“北京独有的壮美秩序就由这条中轴线的建立而产生,前后起伏,左右对称。”
如果沿着这条中轴线,由南向北走一遭,你能看到,气魄雄伟的北京,悠悠几百年不曾改变,却又一直在变。
中轴线的变迁
北京的中轴线,要追溯到元大都时期。
元世祖建元大都时,参照《周礼·考工记》:“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的礼制,把北京建成东西对称的城市。
从丽正门到钟楼,一条长约3.7公里的南北中轴线也由此产生,穿过当时的皇城与宫城。
这条中轴线,在明朝时候沿用了下来,又随着改造而逐渐延长。
明成祖朱棣当年迁都北京,准备按照南京的模式改造一番。皇城和内城都拆迁重建,还要再建一个外城。
到1553年,外城在南边儿建了一半,资金不够用,就把北京建成“凸”字形儿了。
所以,北京人都管“外城”叫“南城”,中轴线由此向南延伸到永定门。
清代以后,北京几乎完全沿袭了明朝的格局,除了在西郊大兴土木建了三山五园,中轴线的布局几乎没有变化。
南起永定门,北至钟鼓楼,连接外城、内城和皇城,至今犹在。
这条中轴线好似北京的“脊梁”,见证了几百年的辉煌与沧桑。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讲究“居中为正”的中轴线,其实“歪”了几百年。
偏离子午线
一般来说,城市的中轴线与子午线重合,元、明、清历朝皇帝的龙椅以此为准,就摆在这条线上。
如果不是“正南正北”,这三十三位皇帝的龙椅岂不是都坐歪了?
传说,20世纪50年代,在北京的一次施工中,曾在中轴线的两个不同方向分别挖出一只石鼠和一匹石马。
在中国古代的天干地支中,子为鼠,午为马,这就意味着中轴线实际就是沿着子午线的方向。
2004年,有一位叫夔中羽的老先生,为了设计航空拍摄北京中轴线建筑的准确飞行路线,拿了巨幅的《北京卫星影像图》和《北京航空影像图》在中轴线走了一遭。
当他的目光沿着中轴线一路北上时,“不知不觉的,脑袋有点儿向左歪。”
北京日报供图
后来,他经过测量和证实,中轴线在钟鼓楼的位置走偏了,和子午线偏移了2度十几分。
举世瞩目的中轴线,为什么是“歪”的?
是元大都的设计师搞事情?还是700多年前的测量技术水平不高?
为了解开谜团,学者们进行了种种研究。
夔中羽先生发现,北京至古开平(忽必烈的发祥地)连线与北京子午线的夹角为2度至3度。这与北京中轴线偏离北京子午线的方向一致,偏离角度几乎吻合。
北京日报供图
意思是说,当初建元大都时,中轴线是采取了开平(上都)与元大都的连线作为基准线的。
也有学者说,当年朱棣迁都北京时,为了防御蒙古大军,将元大都遗址北边的城墙向南移动了5里,形成了今天北京城的轮廓。
不管哪种解释,看来,北京的中轴线真的是“歪”了,咱也去走一走?
北京城的“交响乐”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北京中轴线上的建筑连起来,就是一段交响乐。
由永定门至天桥是第一段,也是交响乐的序曲。
过去,北京的城门有“内九外七皇城四”,外城的七座城门中最大的就是永定门。
1957年被拆除前的永定门
建于1553年的永定门,有“天下一统,江山永定”的寓意。
几百年过去了,朝代几经更迭,永定门的城门楼子拆了又重建,中轴线终于保持着完整。
2004年复建的永定门内楼
从永定门奔北,左侧是先农坛,右侧是天坛,是明清时期庄严肃穆的郊坛区。
晚清时期天坛旧照
如今,天坛的庄严犹在,且由皇家禁区变成北京人钟爱的公园;先农坛也从祭祀先农神的地儿,变成了古代建筑博物馆。
天坛祈年殿
天桥曾是清代和民国北京最大的娱乐中心,有诗曰:“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
老天桥的把式
现在天桥艺人的踪迹难寻,这里还有一些剧院、茶馆,继承着老天桥的文化。
1930年前后的正阳门,选自《旧京文物略》
第二段由天桥至正阳门,即前门大街商业区,是整条轴线上最热闹的部分。从清朝到现在,喧嚣了几百年。
如今的正阳门及牌楼 杏仁茶摄
从正阳门再往北,穿过繁华的市集,进入天安门后,通过重重门阕直抵午门,整个世界就安静了,一派庄严肃杀的气氛。
这一段是整个中轴线的高潮——宫廷区,由午门至景山,汇集了北京城的核心建筑群,包括紫禁城三大殿、后三宫、御花园与景山御苑,可谓中轴线的精华所在。
故宫博物院
如此辉煌的皇家宫殿,曾是百姓不可企及的禁区,如今成了故宫博物院,每天迎接数以万计的人来此“朝拜”。
从鼓楼眺望景山(1955年左右) 北晚新视觉供图
最后一段是中轴线的尾声,由景山北门出皇城北门至钟楼,由地安门内大街两侧红墙、地安门外大街商铺、星罗棋布的四合院组成。
旧貌犹存 杏仁茶/摄
巍峨壮观的钟鼓楼曾是旧时北京的“报时器”,文武百官上朝、黎民百姓劳作都离不开它们。
晚清时期钟楼旧照
“晨钟暮鼓”的声音,距今已有几十年不再响起,但那里依旧车来人往,不曾停歇。
钟楼外的铁门已不在 杏仁茶/摄
英国作家埃蒙德·培根在《城市的设计》中说:“也许在地球上人类最伟大的作品就是北京了,这座中国的城市是设计作为皇帝的居处,意图成为举世的中心标志。”
这就是北京独有的交响乐,跌宕起伏,井然有序,延续了七百多年。
注:北京日报、北晚新视觉资料图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使用,违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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