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许儿子戴口罩上学” 疫情当前，滞留澳洲的小留学生能顺利回国吗？（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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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上旬是澳大利亚的复活节假期，也是15岁的当地小留学生小郑原计划回国与家人团聚的日子。然而，新冠肺炎如今已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南半球也被不幸波及。小郑不但要面对病毒传播的危险，同时还要面临失去住所的风险，回国也变得遥遥无期。

小郑的遭遇仅是澳大利亚小留学生的一个缩影。在内外交困之际，这群远隔重洋的小留学生们将要何去何从？他们能回到祖国的怀抱吗？

疫情始终未引起当地重视，小留学生称"妈妈我害怕"

据了解，小郑在澳大利亚第三大城市布里斯班的一所高中就读。不同于悉尼、墨尔本等华人较多的地区，布里斯班的中国学生较少，这或许是当地始终未停课的原因。

在疫情开始早期，小郑就关注着相关报道，这使他在学校显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能不能戴口罩进行自我保护，成了早期矛盾的焦点。

"儿子曾经试图戴口罩上学，但老师不允许他继续戴。不仅如此，同学也会觉得他戴口罩很奇怪，会说一些闲言碎语。"小郑的母亲陈女士对笔者表示，"我曾打电话联系老师，表达孩子想戴口罩去上学。但老师觉得布里斯班地方很空旷，空气很好，不会有传播风险，所以没有必要戴口罩。还有，华人学生戴口罩上学，到校后被澳洲同学扯下来。"

与校方态度形成反差的是，澳大利亚新冠确诊人数正在不断增长。截止至4月3日，累计确诊数已达5314人，现有确诊数达4702人，已可被视为疫情流行早期。在布里斯班所在的昆士兰州，虽疫情不及其他地区紧张，但州内也已出现了校园感染病例。

受此影响，小郑陷入了紧张情绪，直言："妈妈我害怕，这里的人太不重视疫情了。"

因此，尽管戴口罩未能得到学校的支持，小郑的家人还是决定寄送口罩保护孩子。3月13日，陈女士通过顺丰快递寄出口罩，因疫情导致的海关清关迟缓，迟迟未能寄到。3月25日，陈女士试图再寄一次，而此时顺丰宣布，已经停止澳洲快递发件。直到4月3日，口罩才送到了小郑手中，此时距离发件已过去了20余天。

"住家"撕破伪善面具，回国成了"必选项"

"要不要回国？""该怎么回国？"这两个问题，成了近期大多数留学生关心的焦点，小郑也不例外。然而，太多意外因素让下定决心回国的过程变得一波三折。

起先，澳大利亚疫情控制尚可。但在3月中旬，感染人数突破了2000名，小郑开始思考回国的必要性。考虑到回国路上转机的交叉感染风险，他经过权衡还是决定留在当地。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住家"（即当地寄宿家庭）突然发难，让这名小留学生不得不选择回国。

根据澳大利亚法律，未满18岁的留学生不能单独租房，也不能单独在酒店居住，居住环境中必须有成年人照看。因此，多数小留学生选择寄宿在本地家庭，通过签订合约的形式获得一席容身之地。然而，这种模式高度依赖寄宿家庭的道德素质水平，一旦住家毁约，小留学生很难应对。

疫情暴发后，住家认为"病毒是中国传来的"，多次在言语间流露出对中国人的歧视。3月28日，住家突然通知中介机构，不允许小郑继续在家居住，催促小郑搬出家庭。实际上，小郑的家人早已付清到6月底的费用，此时中断寄宿并不符合约定，还会直接导致未成年人失去住所。

中介机构声称将会为小郑寻找下一个住家，但在部分澳大利亚人已出现排华情绪的情况下，该方案的实现遥遥无期；即使找到下家，也很有可能是随意选择的、并不适合接待小留学生的家庭。在原住家的催促搬离声中，回国成了小郑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此前，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教授曾就"留学生该不该回国"这一问题发表过意见，他认为，"该不该回国对同学们来说现在就是个围城：在外面的想回家，但如果回家久了以后，发觉在外面也没啥事，又发现已经耽搁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到时候又开始后悔。"但在现实中，部分小留学生并没有自行选择的余地，而是像小郑这样被迫选择回国。

"一航一国一周一班"，归国之路艰难

决定回国后，小郑和家人迅速开始关注机票动态并刷票，却又遇到了一票难求的问题。

3月29日，我国民航局颁布了"一航一国一周一班"政策，即国内每家航空公司经营至任一国家的航线只能保留1条，且每条航线每周运营班次不得超过1班；外国每家航空公司经营至我国的航线只能保留1条，且每周运营班次不得超过1班。根据该政策，以现有航空运力推算，在未来的1个月内，将只有2万余名中国公民可以成功回国。

与此同时，海外需要回国的华人群体极为庞大，仅留学生群体就有142万人。4月2日，外交部副部长马朝旭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我国海外留学人员人数众多，总人数160万人，目前尚在国外的大约142万人；其中在澳大利亚、新西兰的留学人员约28万人。这意味着，如果没有特别的政府批准的包机撤侨计划，绝大多数留学生将滞留在当地，难以回国。

民航局副局长吕尔学曾在4月2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明了国家的态度。他表示，民航局已启动重大航空运输保障机制，安排临时航班协助在伊朗、意大利的海外公民回国。"下一步，民航局也将认真按照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的任务部署，针对在疫情严重国家确需回国的留学人员，及时启动重大运输航空保障机制，做好运力调整、机组安排以及机上防护等工作，确保接运海外留学生回国任务的圆满完成。"吕尔学说。

切莫让小留学生归国之路被阻！

笔者认为，在现有配额制回国航班政策无法调整的前提下，在机票的分配上有必要采取更为细化的政策，或可及时开通包机集中撤侨。其中，小留学生值得给予特别关注。

未成年人属于弱势群体，独自在海外求学的小留学生又会面临额外的困难。他们的生活自理能力有限，心理也未完全发育成熟，在疫情和排华的双重压力下，处境恐怕较为艰难。此外，未成年人要面对的寄宿家庭难题也是成年留学生所不需要面对的。由此可见，国家协调由航空公司组织针对未成年留学生的包机航班非常必要。

实际上，我国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4月2日，我国派出专机飞往英国，专门将当地13-17周岁的未成年留学生集中接回，已有188名小留学生受惠。

4月2日晚，有消息传出，中国驻芝加哥总领馆也有计划用包机送小留学生回国，但计划还未具体成型。此外，中国驻美大使馆及多个总领事馆也已发布关于领区内中小学就读的未成年留学生登记通知，由此可推知，中国包机赴美接回小留学生已成大概率事件。

此外，在米兰-温州航线售票信息中，国航也明确规定，"优先向老、幼、孕、留学生售票"。从规定中可以看出，疫情期间优先照顾弱势群体已成为共识，国航方案值得进一步推广。

对于接纳归国留学生是否会形成疫情二次爆发风险的问题，我国的现行隔离观察制度给出了答案。目前，我国所有入境人士均需送到指定地点隔离14天，隔离费用自理，这段时间足以将病毒携带者被识别出来，不会让病毒扩散进社会。

此外，张文宏也称，目前对于境外输入，海关筛查、隔离，社区防控，医院发热门诊和哨点门诊建立，全流程都进行了很好的控制，"这一波控制比第一波控制好的多，是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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