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孔二小姐：男装，杀警察，抢人妻（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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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首都南京流传着一句话：“你不要神气，小心出门叫你碰上孔二小姐。”这个孔二小姐，便是孔祥熙和宋霭龄的二女儿孔令伟。她常年做男子装扮，不是长衫布鞋，就是西装革履。

孔二小姐曾经当街枪杀警察，又贻误军饷发放，还强抢别人妻子，在当时可谓臭名昭著，但也有人说她聪慧过人，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今天，我们就来看看她的一生。

01

1919年9月5日，孔祥熙与宋霭龄的第三个孩子，二女儿孔令伟出生了（原名孔令俊，改名原因我们后续详述）。孔祥熙与宋霭龄一共有四个孩子，排序为孔令仪、孔令侃、孔令伟、孔令杰。

孔家信奉基督教，作风洋派，还给二女儿起了英文名叫作珍娜（Jeanette）。孔令仪后来回忆，孔家礼拜天要做礼拜，四点就要起来祷告，大人们祷告起来非常投入，像与神直接对话，以至于忘了时间，小小的孔二小姐经常跪着跪着就睡着了。

孔二小姐小时候与一般小女孩无异，梳着娃娃头，穿女孩装束。

（图源：CCTV《法律讲堂·文史版》）

到了大约十岁时，因为天气热，她头上身上都生了疥，宋美龄见状，就跟宋霭龄说“你怎么搞的，给她穿那么长的衣服”，然后做主把孔二小姐的头发剃短，衣服也换了短裤。

（蒋介石、宋美龄与孔令伟 图源见水印）

孔二小姐改了装扮后，家里的秘书侍卫们跟她开玩笑，说“二小姐怎么穿这个”，孔二小姐很尴尬，但后来可能因为执拗的性格，索性赌气再也不穿回女性服装了。而在她从穿着到行事做派都趋向男性化后，她觉得自己的原名孔令俊过于秀气，干脆将名中的“俊”改为了“伟”。

（前排为蒋介石、宋美龄、孔令伟，后排中为孔祥熙）

有说法称，孔令伟嚣张乖戾的性格，来自于宋霭龄放任自流的教育观，宋霭龄认为，“树大自然直”，孩子不宜太多管束。但据孔令仪回忆，宋霭龄很严厉，宋美龄才是“慈母”的角色。譬如，宋霭龄要求孔令仪和孔令伟学习钢琴，即使她们觉得再枯燥，也要跟着老师刻苦练习。

宋美龄对孔家子女极为关照，孔令伟在父母身边成长的时间不是很长，有一段时间，孔祥熙和宋霭龄住在上海，孔令伟随姐姐一起住在南京的蒋介石和宋美龄身边，宋美龄曾对自己的外甥女说：“你们的妈妈负责生你们，我负责养你们”。

而在孔家四个子女中，宋美龄对孔令伟最是宠爱，孔令伟后来认宋美龄做了干妈，比小姨更亲上一分，孔令伟平时称呼宋美龄为“妈咪”，也有人听到她叫宋美龄为“娘”。宋美龄觉得孔令伟性格颇似自己，曾说“令伟天生豪放，女生男相，很像我”。

（孔令伟）

蒋介石对孔令伟也很亲昵，孔令伟不常叫他姨夫，喜欢称呼他“介兄”，蒋介石则叫她“妹妹”（南方某些省市对于女孩子的昵称）。整个家族的长辈，对孔令伟几乎都是放任自流，不加管束。

02

孔令伟喜欢汽车与手枪，13岁左右就学会了开车和用枪，后来更是经常开着一台进口的银灰色雪佛龙车、带着手枪在南京街头兜风，她梳背头、穿长衫或西装，看起来一副富家公子哥儿模样。

（图源：CCTV《法律讲堂·文史版》）

孔令伟每日除了与朋友兜风射击，还时不时溜达到孔祥熙的办公室查看公文，对政事发表意见，孔祥熙办公室有懂察言观色的，甚至会主动“请教”二小姐。

1935年，16岁的孔令伟犯下一桩举国震惊的案件。一天，孔令伟驾车经过首都南京的闹市区新街口附近，当时交通拥堵，汽车、黄包车和行人们乱作一团，交通警察在疏导交通，孔令伟却不管不顾地按着喇叭逆行，试图突出重围。一名交警见状上前制止，孔令伟下车后与交警发生了争执，掏出手枪对交警进行射击，导致该交警身亡。

街头众人震惊，警察界群情激奋，有媒体纷纷跟进报道。时任南京市长的马超俊认为事态严重，急忙找到孔祥熙汇报。孔令伟街头犯案目击者众多，另一名值班警察还记下了她的车牌号，事实清楚难以抵赖，虽然孔令伟时年16周岁还未成年，但处罚总归免不了，更别说恶劣的舆论影响。孔祥熙听后，沉吟许久，让马市长先行离开，案发后，女儿孔令伟没有来找父亲，她去哪儿了呢？

很快，警察们罢岗并聚集在首都警察厅请愿，物伤其类，警察在正常执行公务时居然被人当街枪杀，国家暴力机器竟然毫无安全可言，可想而知警察们多么震惊。他们还聚集在孔公馆前，高呼“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蒋介石办公室也给孔祥熙打来电话，令他严肃处理。

案发后就不知所踪的孔令伟此时回来了，据流传最广的说法，她直接去找了孔祥熙办公室的陈秘书，这位秘书平时就常“请教”二小姐，孔令伟让陈秘书去找首都警察厅厅长王固盘，准备和王厅长做个交易。

这位王厅长之前也算孔公馆的常客，他一直上下打点，想让自己的小舅子当税务局局长，孔令伟提出条件，如果王厅长能安抚住警察，将来就让他如愿。王厅长一听，马上着手开始劝说警察复工，安排抚恤事宜。

除了在王厅长身上发力，当时报纸上还突然出现了很多质疑市政府贪污无能的文章，直指马市长不作为。有说法认为，这些文章的幕后推手就是孔二小姐。马市长眼看事态几近无法收拾，也积极参与对警察的安抚工作。

首都警察局针对此案的调查结果很快也出来了：手枪走火，误伤人命。孔祥熙拿出了一万元（另一说是一万五）对死者家属进行抚恤。在马市长和王厅长的联合发力下，此事就以这样的处理结果告终。马市长依然稳坐市长宝座，王厅长小舅子做了税务局长，孔二小姐接着做她的金枝玉叶。

如果这种说法为真，那孔令伟这招堪称“借刀杀人”，她是权势滔天的孔家女儿，还是未成年人，最差的结局就是有几年牢狱之灾，但这些政府高官可是拼尽全力也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自然会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摆平此事。

官方层面冠冕堂皇的结果虽然让此事告一段落，但南京民间从此也开始流传那个“你不要神气，小心出门叫你碰上孔二小姐”的说法。而孔令伟案发后不知所踪的那段时间，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她去找了小姨宋美龄求救，宋美龄教了她一系列应对的方法。

后来，孔二小姐喜欢飙车的习惯有所收敛，但却不是因为这次事件。有传，孔令伟有次飙车时，被一个不明就里的小警察拦住，她非常生气，打电话给警局，让他们第二天把这个路段的行人都清走，负责执勤的该路段警察都站在路边看她飙车。其中一名叫王伦的警察十分气愤（因为事件发生的时间不详，不知是否也有枪杀交警事件的影响），当晚就找人在路上挖了大坑，并在上面填上砖伪装成平整的路面。王伦心知此事案发会对自己有严重影响，想好了孔令伟如果受伤严重甚至死亡，自己就马上逃离。

第二天，孔令伟驾车路过这里时，果然因为车速过快翻车了，人也受伤住了一个月医院。她要求查出罪魁祸首，但警界本来就对她充满怨气，人人心照不宣，想法设法拖延到案子不了了之，而孔令伟受伤后也不敢再肆意飙车了。

03

很快，抗日战争爆发了，1937年，宋美龄准备去上海抗日前线慰问士兵。当时，日军的飞机经常会发动轰炸，慰问团一共五辆汽车，依照惯例，宋美龄会带着孔令伟坐在第二辆汽车上。但当日18岁的孔令伟在宋美龄慰问军队后返程时，突然跟小姨说，希望车队换一下车辆排布，宋美龄于是指挥司机将车排到了第五辆。

果然，日军飞机很快飞临，精准击中了第二辆和第三辆车，第二辆车上的司机和乘客当场身亡。宋美龄和孔令伟乘坐的这台车并无大碍。

事后，宋美龄对自己的外甥女赞不绝口，称她是自己的福星。孔令伟也不无得意地说，她知道日本人非常了解中国，知道一般重要人物的车会在第二辆，自己才做了这种违反常规的调整。

后来，宋美龄在重要外事活动，如出访美国游说捐款时，也带着孔令伟（她一直没有获得高等学历，但她靠自学，也能用英语或法语勉强与人沟通）。有传闻称，罗斯福不明就里，一度称呼孔令伟为“boy”，而孔令伟白眼以对。

（从左起第二个为孔令伟）

从调整车序，让宋美龄免遭死劫一事来看，从小浸淫在政界的孔二小姐不无韬略，但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即便在民国的最高领导人蒋介石面前也没有收敛，有传抗日战争爆发后，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一次，孔令伟兜风的车和蒋介石的车队迎面撞上，孔令伟拒不礼让，蒋介石也只能无奈地摇下车窗走过场地批评了她两句。还有一次，她跟一名官员的公子一言不合，在街上开始掏枪互射，两人倒毫发无伤，周遭群众却遭了殃。

后来，孔令伟犯下一个严重错误，让她受到了一向宠爱她的小姨夫蒋介石的小小惩戒。

1941年春夏之交，抗日战争依然如火如荼，蒋介石亲自批给第六战区的国防工费800万元，因为孔祥熙任财政部长，所以这份批文随后被送到孔祥熙办公室，待他批复后才能进行拨款。但第六战区的将士左右等不到款项，负责人只能亲自前往孔祥熙处确认文件去向。

谁知来回一查，众人才发现，这份文件早已由秘书放在孔祥熙办公桌上，恰好当天孔祥熙没有去办公室，但孔令伟有父亲办公室的钥匙，她随手翻完给孔祥熙的文件后，就塞进了抽屉，而孔祥熙事后也没有打开抽屉查看，秘书又不好追问上司，时间一久，也就遗忘了。

这件事性质恶劣，关乎抗战，据说事后，蒋介石亲自下令，让孔令伟离开重庆，先去香港，算是予以惩处。但不久后，香港也遭遇日军轰炸，一批国民政府要员和文艺界人士需要紧急撤回重庆，宋霭龄此时也在香港，就和孔令伟一起登机返回，这次，孔二小姐又惹了一个大乱子。

12月9日，最后一班从香港飞回重庆的飞机降落了，很多接机的人发现，自己要接的人没有露面，飞机上却下来了很多箱子、老妈子，甚至不少洋狗。孔二小姐也在其中。

后来流传最广的版本称，在飞机上，孔令伟因为要给自己的宠物狗留座位，持枪威胁很多人不准登机，其中甚至包括有“南天王”之称、在粤港地区具有极大势力的官员陈济棠，还有著名媒体《大公报》的经理胡政之等人。

这就是著名的“洋狗事件”，《大公报》后来发表社论：“逃难的飞机竟装来了箱笼、老妈（子）与洋狗，而多少应该内渡的人，尚危悬海外。”浙江大学和联合大学两校学生先后针对此事游行示威，向国民政府表达抗议。

但事后，也有说法称，其实那些洋狗并不是孔令伟的，而是机上技师的宠物狗，因为一些乘客因电话不通没有收到登机的通知，所以飞机上留了很多空位，这些美国飞行员就带上了自己的狗，孔二小姐只是因为自己一向不佳的名声，被人误解了。

“本年12月22日贵报社评拥护修明政治案文内，涉及此次香港来渝逃难飞机装载箱笼、老妈、洋狗，致多少应内渡之人尚危悬海外等语，当以此事为社会视听所系，经饬中国航空公司彻查具报，据称……是日香港与九龙间交通断绝，电话亦因轰炸不通，其未来公司接洽之乘客，无法通知。……在起飞前，时已拂晓，因敌机来侦之故，不能再待，唯飞机尚有余位，故本公司留港人员因此亦有搭机回渝，并在站之中央银行公物尽量装载填空，随即起飞，绝无私人携带大批箱笼、老妈之事，亦无到站不能搭机之乘客。至美机师两人，因有空位，顺便将洋狗四只，计三十公斤，携带到渝，确有其事等情。查所称各节，确属实在情形，贵报所述殊与事实不符，除美机师携带洋狗一事，殊属不合，已由本部严予申儆外，相应函请查照，即予更正，以正视听，是所至盼。”

——交通部声明

总之，“洋狗事件”再一次不了了之，孔令伟所牵涉的所有舆论事件，都因为她密不透风的家族保护被轻轻放过。

04

1942年，孔令伟23岁了，到了当时的适婚年龄，但每日做男儿打扮的她似乎没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她颇受宠爱，宋美龄等人自然很操心她的婚事（或者说，当时对她的婚事还抱有幻想）。于是，蒋介石的得力干将之一陈立夫，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胡宗南。胡宗南出身黄埔军校，是国民党军队的知名将领。他当时丧妻未娶，比二十出头的孔令伟要大二十三岁。但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这个年龄差距不算无法接受。

有传，胡宗南此前跟孔二小姐并无交情，听了陈立夫的想法后，碍于交情，决定前往孔府拜访，顺便跟孔令伟见个面。但他去了之后，发现她正在庭院里鞭打士兵，原因是孔府丢了一把枪，孔令伟认为是被该士兵偷走卖掉了，于是动用私刑逼供。胡宗南见状，没跟孔令伟打招呼，就离开了孔府。

孔令伟既然没见过胡宗南，自然也对他没什么兴趣，胡宗南不好直接拒绝，回去左思右想，经人建议，决定还是邀请孔令伟去他所在的西安“视察”，变相让孔令伟自己拒绝这门婚事。孔令伟好奇该地战事，应邀前往，不过也仅是游玩一趟，没有下文。

跟胡宗南的“相亲”失败后，长辈们也为孔令伟寻找过其他合适的对象，譬如另一名高级将领卫立煌等，也都不了了之。

孔二小姐的相亲史中还传出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段子，譬如她去西安后盛装打扮，穿了高跟鞋与胡宗南散步，胡宗南却一味带她爬山涉水，等二小姐饥肠辘辘时，分给她半个馒头果腹，令二小姐大为受辱等等。

我个人认为，这些故事大部分是为了贬低名声不佳的孔二小姐，让她显得更像一个“没人要的混世魔女”，实际上，孔令伟的性向一直是蒋宋孔家族讳莫如深的，她跟女性的“绯闻”比她的男性的更多。一些说法中，似乎孔令伟是刻意模仿男儿做派，才与女子纠缠，但究竟是她本来就喜欢女子，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选择了扮作男儿，还是她的性别认知在幼时就发生了错位，一直将自己当作男子，就不得而知了。

（从左起第二个为孔令伟）

孔令伟曾与国民党将领范绍增的姨太过从甚密，还有一名叫作葛霞的女秘书常年伴随左右。后来，她喜欢上一个宪兵营长的太太，把对方藏在孔府，该宪兵营长试图开车冲进去要人，最终被孔府卫兵拦下。

可能是因为女子身份和“异常”的装束，孔令伟一直没有在政府担任职务，而是从商经营祥记公司和广茂兴等企业，由于家族势力，商界自然也是给孔令伟大开绿灯，她的企业囤货居奇，发了不少战争和国难财。

05

1945年，孔祥熙因涉嫌侵吞巨额美金公债陷入丑闻，当年，他辞去了行政副院长和中央银行总裁的职务。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他和宋霭龄也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在转移财产后，夫妻俩于1947年移民美国。但孔令伟没有跟父母一起出国，她还留在宋美龄身边。

1949后，国民党退守台湾，孔令伟也追随宋美龄一起到台。逐渐进入晚年的宋美龄减少了社会活动，很多信息都由孔令伟转告，很多人都暗暗称呼孔令伟是宋美龄的“情报局长”。因为宋美龄主要参与妇幼工作，有时，孔令伟看到一些关于孤儿的信息，就会告知宋美龄，让她安排这些孩子到福利院生活。

（从左起为孔令伟、宋美龄、孔令侃）

国民党到台初期，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地位在联合国还未得到承认，台湾还与多国尤其是美国有不少外交活动，台湾岛内没有适合举办大型宴会的高级饭店，宋美龄便安排孔令伟负责建造一所代表国民党“政治颜面”的酒店。

孔令伟接下了这个任务，自学了大量建筑学知识后，在建筑师的配合下，亲手画出了图纸，在原日据时代的台湾神社的原址上，建造了一座形似宫殿的高级饭店，内有许多龙形装饰，名为圆山大饭店。自运营圆山饭店后，众人一直称呼孔令伟为总经理。

（孔令伟）

除了富丽堂皇的装修外，圆山大饭店还有两条不为人知的密道，可以供在饭店内宴饮的达官贵人们在遇到危险时使用，算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近年来才被披露。

有一些当年圆山饭店的工作人员说，孔令伟在与人说话时，常不直视对方，而是斜眼瞧着，仿佛在审视和评判。她的起居坐卧也颇多古怪之处，比如她非常讨厌蟑螂，所以在浴室没有做排水孔，里面积水了需要人手动擦干。她不像大部分一样，吃饭喜欢坐在开阔的地方，而是喜欢面对墙壁。平时，孔令伟喜欢喝酒，宋美龄常出言相劝，她也不听。

近年来，圆山饭店开放了孔二小姐房间的展览，房间里还放着她喜欢的猎枪和酒等收藏。

到了台湾后，宋美龄身边的亲友一些长居海外，一些逐渐离世，她会客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依赖孔令伟。有时两人闹矛盾，孔令伟不去找她聊天，宋美龄只能想法设法给孔令伟递台阶，两人才重归于好。

后期蒋介石的身体渐渐衰弱，又遇到心脏病发，孔令伟阅读了能找到的所有关于心脏病的专业书籍，在与医生谈话时，会突然抛出专业术语，询问医生“为什么用这种药，不用那种药”，所以医生们在跟她对话时都很谨慎。

此时的孔二小姐身上没有了太多跋扈的传闻，身边的人说她学识渊博，知识面极广，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从她早年的种种“劣迹”来看，孔令伟确实有聪慧和充满魄力的一面。或许也是自得于这种聪明，孔令伟在自己的健康问题上，不肯听从医生诊断，刚愎自用，导致自己死亡。

06

1975年，蒋介石去世，宋美龄前往美国定居，因为要主持圆山饭店的工作，孔令伟留在了台湾，有时会去美国陪伴宋美龄。1992年，孔令伟在美国探望宋美龄时因为腹痛就医，美国医生诊断她为肠梗阻，建议手术。但执拗的孔令伟坚持返台。

（蒋介石告别式，从左起第三人为孔令伟，第五人为宋美龄）

回台后，医生们诊断孔令伟极有可能是因为直肠癌引发了肠梗阻，但孔令伟靠自学的三脚猫医学知识，认定自己是以前盲肠手术留下了后遗症，固执地请了一位医生按自己的诊断进行手术。当时国民党到台湾后，孔令伟作为宋美龄的代言人，参与了不少医院的兴建，所以自然也没人能劝得住她。

医生一开刀就发现，孔令伟有明显的直肠癌迹象，马上又进行了缝合。后来孔令伟请了大夫重新手术，切除了癌细胞，当时医生判断，她发现癌症较早期，手术也很成功应该还能再活五年。

但是孔令伟拒绝了术后化疗，导致癌细胞很快转移。

1994年，75岁的孔令伟去世了。她的遗体被送到美国安葬，大半生都男子打扮的孔二小姐，在死后被家人以深蓝色旗袍的贵妇装束放进铜棺。

97岁的宋美龄悲恸万分，此时，蒋介石、孔祥熙、宋霭龄、孔令侃已悉数去世，她最疼爱的孔令伟也走在了她前面，一个时代已经落幕。

据统计，孔令伟的遗产高达2.8亿新台币（约6000万人民币），她去世27年后，有一笔1700万的遗产竟然无人认领。

纵观孔令伟的一生，她虽然也能插手父亲的公务或小姨的日常事务，但她的哥哥孔令侃与弟弟孔令杰都曾在国民政府担任要职，负责买卖军火等重要事务，她终日陪伴宋美龄左右，可能对其夫人外交有所助益，但终究没有正式政府职务。

孔令伟做男儿装扮，又喜欢手枪、汽车，如果有选择，我认为她可能更向往其兄其弟的事业路径，这种自小的求而不能，可能也加重了孔令伟性格的乖戾，令她喜欢逞凶斗狠，尤其在年少时，稍不顺意就要掏枪。

写这篇稿子时，我读了不少民国的资料，虽然主要梳理孔令伟的一生，但国民党的腐败和极端的家族统治，还是在字里行间难以忽视地暴露无遗。孔令伟像一个时代的缩影，她有自己的胆识和智慧，但最终，她还是亡于嚣张跋扈和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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