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10年向央视“求救”意外走红,“失踪”22年后她现状曝光,人设却全面翻车了?网友:面相都变了(组图)
那个曾向央视“求救”的农村妇女,终于回来了!
2002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刘小样含着泪光说出那一句“我宁愿痛苦,也不要麻木”,震撼无数人的心。
张越说过,自己当主持人这么多年,采访过上千位女性,但刘小样始终是大家最喜欢也最好奇的一位。
2024年,主持人张越在新节目《她的房间》第一集里,再度与她对话。
刘小样说:“当初你们忽然就来了,忽然就走了,现在你们回来了,我就可以踏实睡觉了。”
网友曾评价她是:“出走失败的娜拉”。
如今22年过去了,刘小样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是否还那么“痛苦”?又或者是已经变成那个“麻木”的人呢?
“平原上的娜拉”,回来了
2024年秋天的大理。
当刘小样再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时,她在灶台边上擀面下锅,招待远道而来的栏目组,一如当年。
她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留在农村老家,但变胖了,也更爱笑了。
儿女都已结婚,她的家门口也种满了紫茉莉和玫瑰。
她说:“我的诗,就是我院子里的花。”
提到自己之前的生活,她形容:“没什么,都是西西弗斯的石头。”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张越震撼不已。
她没想到,刘小样也在研究加缪的哲学,而她的理解和描述又那么准确。
“她的人生,我们的人生,人类的宿命,不都是西西弗斯在推石头吗?
人类终其一生就处在这样的奋争里,时而像个勇敢的抗争者,时而像个沮丧的失败者。”
刘小样对张越提起自己自己当初去南方打工时的小插曲:
从宿舍到工厂,每天都是两点一线,这和她想象中的“远方”很不一样。
有一天她看到几簇特别红的花,找了几个人问,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后来她终于在一个保安口中得知那是山茶花,也让她直觉这不是自己要的远方:
“诗和远方应该有花啊。忽略美好,就等于辜负了美好,那我们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当年她总觉得“眼前的生活太平了,土地也太平了”,于是坚定地走了出去,如今却觉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并不在那里。
就这样兜兜转转十几年,刘小样又回到了她曾经最不想待的乡村。
有人对她的选择如此评价:“明知徒劳一场,还要撞破南墙。
但,这是我见过最壮丽的诗篇,用普通人的方式,与灵魂击掌。”
结婚10年上央视,她喊出自己的痛苦
出生于陕西咸阳农村的刘小样,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初二那年,父亲叫她回家里果园帮忙,她就再也没上过学。
因为身边的女孩子都是如此:“认识几个字就该回家了。”
长大、上学、辍学、干活,到了一定的年龄便相亲、结婚、生子,大家都有着相同的生活轨迹。
然而她心里却一直躁动不安: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很满足,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这样就很好了。我不满足这些,我想要充实的生活。”
于是她在繁重的农活之余,喜欢上了听收音机。
她听路遥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也听新闻和报纸摘要,逐渐了解外面的世界。
23岁时,她经人介绍与隔壁村的王树生结了婚,这个在外面闯荡过的男人让刘小样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婚后,丈夫带她去西宁和西安旅游,第一次真切见识到外面世界的刘小样却失声痛哭。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生活的地方那么小那么平,与这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那么不同。
不久后两人有了一双儿女,照顾孩子成了她唯一的“工作”,她的脚步更是被禁锢在那个小小村庄。
外人眼中的她是贤妻良母的典范:操持家庭、抚养孩子、照顾老人……
可她并不甘心于做一个做饭的人,一个所谓的“好媳妇”。
“我想要充实的生活,我想要知识,我想看书,我想看电视,从电视上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因为我不能出去。”
孩子上学后,刘小样会想很多东西。
她试图用笔写下来,可很多东西又说不出来,她恨自己当年没多读些书。
有一天,她在央视的一则公益广告里看到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孩,在雪地里翩翩起舞:
“她为什么要穿着红棉袄在那儿跳舞呢?她穿着红棉袄就好像是我在那儿,田间地头就是我的舞台,锅碗瓢盆就是我的音乐。”
2001年秋天,结婚10年后的刘小样按照以前一直喜欢看的《半边天》的地址,给央视寄出了自己的第一封信。
“宁愿痛苦,不要麻木”的语句让她的信从几千封信中脱颖而出,引起了节目组的注意。
在漫天黄土中,她穿上一身大红色棉袄接受了采访,诉说自己的痛苦。
但同时她也很清醒:
“我虽然痛苦但我不悲伤。我的痛苦可能也是一种蜕变,生活就是要不断地蜕变,它才能前进。”
节目播出后,引起了舆论的巨大反响,不少人都在刘小样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此后的二十年间,总有人时不时想起那个一身红色的女人,挂念着她的命运。
“一直读书,一直痛苦,一直爱着”
刘小样的二十年,出走过四次。
第一次出走是去县城当服装销售,这至今还是她引以为傲的经历,那是她第一次尝到“远方的甜头”。
每天从家骑车半小时到县城,一个月工资600块。
她享受化着淡妆,说着电视里的同款普通话给客人搭配衣服的感觉,因为“它是远处的声音”。
商场经营2年后倒闭了,她又踏上了去贵阳的列车,在那里卖化妆品。
那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却感到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适应,不到一个月她便回了家。
后来她又去了江苏,又去了西安,去学校当过生活老师,在昆山一家工厂食堂做过员工餐,但都没有做很长时间。
一次次的出走,换来的是她对大城市的不解和失望:
“你们城里人怎么了?你们从来不看周围的东西,你们占有了那么多好东西,你们也不享用,也不关心,也不看。你们为什么不看看哪?”
年过半百时,婆婆突然生病,刘小样主动提出去照顾婆婆的晚年生活,从此不再远行。
有人认为她的人生是一个悲剧,她否认:
“我这样的人,也许很多,只是咱不知道。即便发生在别人身上,也不能说是悲剧。我不会报以同情,怜悯或者怎么回事,我可能就是欣赏。”
曾经的她因为“不知道”而走出农村,如今的她因为“知道了”而回到家乡。
回家后的她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麻木,依然爱看书,也喜欢花花草草,还种着十亩麦子。
麦子快收割时,那种金灿灿的黄,她觉得比花儿还要美。
“我的诗就是我院子里的花,就是我的庄稼地,也可以是我的孩子呀。”
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院子,和身边的所有事物融洽相处。
她可以在玉米地里教张越如何有效地掰玉米,侃侃而谈那些在农地里获取的知识。
也可以举着荷花仔细端详,眼里闪耀着满足的光。
曾经的她遵守着农村里约定俗成的规矩:
“不可以交际,不可以太张扬,不可以太个性,不可以太好,不可以太坏。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要打破它就会感到无助、无望、孤独,好像好多眼睛在盯着你。”
现在她很骄傲地说,她不觉得孤独,也不觉得总是保持思考会累。
她开始习惯自问自答,当自己回答不出来时就持续地看书,或者过阵子发生一件事,就会给她答案。
“只要我一直读书,我就能一直理解自己的痛苦,与自己的无知、偏见、狭隘见招拆招,从痛苦荒芜里生出来的喜悦。”
当年她身穿红衣只为让自己的生活“色彩斑斓一点”,如今她穿着不起眼的T恤,却活得更加鲜艳:
“红衣服不一定要穿在身上,也可以穿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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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张越曾总结刘小样的变化:
“她不光替自己活明白了,她还替我们大家活明白了,她活出了一种我们该有的样子。”
“刘小样既是她自己,又是我们每一个人。”
如今的刘小样,儿女都已成家,日本过得和顺美满。
谈及儿媳妇时,她的快乐溢于言表,她说不是“喜欢”这个儿媳妇,而是“爱”这个儿媳妇。
23年前不甘心只成为“好媳妇”的她,在成为婆婆后决定亲手打破那些既定的规则。
在她这里,没有令人头疼和棘手的婆媳矛盾,在分享儿媳给自己买康乃馨的幸福时,她笑得比花还甜。
刘小样还聊起自己曾在节目中看到一个跳舞的女人,很羡慕对方能自由起舞,用肢体去表达自己。
她知道自己很难用写作去表达,肢体似乎更容易,可是她也意识到自己“没有艺术细胞,做不到”。
说完,她便无声哭泣起来。
但看到如今已经获得更多自由的她,依然在向往更自由的自由时,实在令人动容。
她不一定是所有人的榜样,但却给我们带来了足够多的启发。
就像张越说的那样:
“就算痛苦,幸好还未麻木,我们一起清醒地向前走,哪怕只是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