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金会”二度上演 中国出局论不攻自破

北京时间5月7日至8日，习近平再次与金正恩在大连举行会晤。双方不仅重申了上次金正恩访华期间两国达成的共识，共同确认了中朝友好传统，而且还就当前朝鲜半岛形势交换了意见。金正恩在会晤时特意将“今年3月以来，朝中友谊和朝鲜半岛形势都取得了富有意义的进展”归功于上次他与习近平的历史性会晤，并表示“在当前地区形势快速发展的关键时期”，他再次来到中国“通报情况，希望同中方加强战略沟通和合作，推动朝中友谊深入发展”，其对中朝关系的重视态度溢于言表。 

本次会晤再度印证中朝关系已经一改过去6年的紧张状态，又重新回到了具有血盟性质的“特殊国与国关系”。自从今年3月25日至28日金正恩进行任内首次访华以来，中朝关系快速回暖，不光中联部长宋涛、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先后访朝时均受到热情款待，并获得金正恩会见，而且在朝韩首脑会晤前夕的关键时刻，中国赴朝旅行团发生重大车祸后，金正恩先是亲赴医院看望中国受伤游客，后来又亲赴火车站为护送死伤者回国的专列送行。如果说上次中朝首脑会晤是金正恩意欲改善双方关系、回归两国友好传统的体现，那么此次会晤则有朝鲜承认中国老大哥地位的政治含义。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金正恩和习近平会晤消息甫一公布后，特朗普（Donald Trump）就立马与习近平通话，表示“美方高度重视中方在朝鲜半岛问题上的立场，赞赏中方发挥的重要作用，愿同中方加强沟通协调，共同推动通过谈判协商解决半岛问题”。其实早在今年3月美朝决定举行首脑会晤的时候，特朗普就曾赞赏过习近平和中国的作用。这既展现了中国在半岛问题上的调解人角色，又说明前不久舆论上热传的“中国出局论”、“中国边缘化”的说法太过天真，不攻自破。 

“中国出局论”当初之所以盛行一时，无非基于两点。一是今年3月金正恩访华之前，他给外界的印象是刻意冷淡中国，不光在朝鲜发起政治清洗，其中不乏亲中派，而且推行去中国化外交，独自与韩国、俄罗斯、美国等国频繁往来，同时不顾中国反复劝告坚持推进核武研发，屡次在中国节假日或重大活动时搞核导试验。二是在中美结构性矛盾愈发严峻之际，美国为了遏制中国崛起，可能会策反朝鲜。所以当此前金正恩要先后和文在寅、特朗普会晤的消息传出后，一些分析者不仅断定中朝关系已然貌合神离，可能走向解体，而且认为朝鲜或将效仿当年美苏冷战时的中国“带枪投美”，令中国对朝鲜半岛的多年经营付诸东流，被边缘化。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不论中朝之间有多少嫌隙，中国都是朝鲜所能寄予希望的最大外部力量和主要依赖对象。因为冷战遗留的历史原因，朝鲜对中国的依存度非常高。单以经济为例，早在2008年就有学者估计朝鲜对中国的依存度达到73%。后来随着联合国安理会对朝鲜核试验的制裁，朝鲜对外贸易日益依赖中国，甚至超过90%，以至于许多分析者认为中国掌握着朝鲜的生命线。更重要的是，中国只是反对核武，非但从未在政权和国家安全上针对朝鲜，而且长期是其背后最大依赖力量，这也给了金正恩利用大国嫌隙左右开弓的可能。而后来金正恩之所以改变态度，让朝鲜半岛局势迎来重大转机，除了因为朝鲜已经成功拥核，有了撬动半岛局势的杠杆，以及文在寅的积极角色之外，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是中国施压制裁将朝鲜逼回谈判桌。 

相对而言，美朝之间的矛盾却根深蒂固，长期敌对，严重缺乏互信，这也是朝鲜半岛问题的症结所在。对于精通地缘政治博弈的金正恩而言，一边是难以值得相信与获得安全保障的美国，一边是朝鲜政权生存的最大依赖国中国，他怎么可能“带枪投美”以至于自毁长城？而对于意欲解决朝鲜半岛问题来获取政绩的特朗普而言，面对中国对朝鲜的重大影响和朝鲜对美国的敌意，又怎么可能将中国边缘化？ 

所以，在金正恩特朗普即将会晤的前夕，金正恩才会再度访华寻求支持，特朗普才会再次与习近平通话商讨半岛问题。这既让“中国出局论”不攻自破，又说明中国其实一直在背后发挥重要作用，看似置身事外，实则超然一切，是最大调解人。